少年態度柔和地說著,殷璃垂首乖乖聽訓。
殷璃在瞬間覺到四周空氣一陣戰慄──隨後世界安靜了。
少年在殷璃離開後嘆氣,隨後看向朝這邊走來的風族青年。
視線所及的地面,此時全鋪上一層白霜,數十從地上竄的冰,銳利細長的尖端抵著男人們的脖,距離近得都能清楚受到冰尖上的寒意。
少年理解似地點點頭。
少年看著從河裡游回來,一個比一個狼狽的男人們,了溫雅的笑容。
「這裡平日治安不算太差,可節日人一多就有些狐群狗輩冒來…….何況都這麼晚了,女孩自己在外面行走還是危險的。」
自稱滺的少年笑著向她頷首致意,殷璃接受這份善意也點點頭,在心裡記這個名字後發動傳送陣,轉便消失了蹤影。
好吧,她只是嚇呆了所以來不及逃走。
「我跟家裡人吵架,所以一時負氣跑了來……」
風族青年站在燈火的陰影之中,皺著眉頭望著這個方向。
這場面過於驚悚,留在原地的殷璃差點要拍手鼓掌……
「妳快回去吧。這麼晚還在外頭,等妳的人會擔心的。」
「那個……你是族人對嗎?」
──這人知她是誰。
「闇族嫡系唯一女血脈,闇魁的妹妹……名字記得好像是叫……殷璃?」
「願女神大度,能容忍這些髒汙…….哎呀、果然忍不了嗎?」
「我真是從來沒想過,你們會有膽量跟那一位『吵架』。不過關於她…….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謝您的幫忙……雖然這麼說有點多事,不過沒有任何護衛陪伴的況,您似乎不該現在這裡才對。」
男人的話嘎然而止。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覺得這甚至不是值得生氣的小事。
少年的這一手,讓殷璃將這人的危險度又調了好幾個層級。但看著對方友好的態度,也不好意思就這樣一逃了之。
鬧到這種地步,殷璃也不敢繼續多待,拿傳送符後,又顧慮似地望向對方。
「我沒有跟腌臢東西說話的興趣,現在馬上滾。」
少年回過頭,看著被瞬間爆發的力量嚇到跌坐在地的殷璃,走過來伸手將她扶起。
雖然覺真的很可怕……在面對那些男人的時候都沒這麼可怕。
為了盡量避免媸妍的暴牽連無辜,為院提供服務的廚師、治療師等完全不住在那。
伊瑟說過,『院』裡只有一名女。
突然現,用讓人印象深刻的手段救了她的神秘少年,就只是那樣姿態從容地笑著,完全看不來意,但也看不惡意。
殷璃瞬間渾發冷。
「哪裡來的傢伙多閒事!我們兄弟堂堂正正跟人討債,你卻手傷人,不怕我們……」
他上前一步,靠近殷璃耳邊低語。
「那幾個無賴的事我會處理。看他們這麼熟練,相信多少有案底紀錄,姑且就先讓他們進牢裡蹲個三年五年,這條街至少也能清淨一陣。」
他思考了一會後,看著一臉認真反省的殷璃,還是決定說在心裡反覆斟酌了數次的話語。
他看向殷璃,又溫聲提醒。
少年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而少年看著法陣消失的光芒,思考似地喃喃自語著。
他帶著歉意的笑容,上看了看殷璃後聲「失禮了」,接著就喚來替她清理沾上的塵土,隨後讓又衣服上的氣瞬間蒸散。
「我自有分寸。」
──這要是沒忍住打個噴嚏,馬上就能被穿透。
「我知,妳是『院』裡的那位。妳不該甩開所有人跑來的……一般人不會有那個膽量動妳,但總還是有些心懷不軌的傢伙。」
達亞爾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用風族傳統禮節行了個致意禮。
話已至此,達亞爾也沒立場再說什麼,朝族少年點點頭後,也啟動傳送陣離開了這裡。
「是,我名為滺。次有機會見面的話,再喝個茶好好聊聊吧。」
沒看他們方圓一公里之內已經沒有任何人影,不要說圍觀群眾,甚至賣燈的爺孫倆都跑了,連自己賺了一天的辛苦錢都不敢拿。
男人們彷彿在瞬間失去聲音,連個神也不敢反抗,就這樣安靜地快速離開,沒有絲毫停留。
對方點頭,應該說,剛才都搞成了那種場面,本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與此同時,四周地面上的冰霜漸漸退去,被凍住的瀧溪也恢復動,連河畔濕地上的鳴蟲都再次歡聲叫了起來。
少年觀察著她的反應,並朝斜後方的街角瞥了一。
雖說在殷璃看來,對方中完全沒有一丁點笑意就是了。
看著想要的效果差不多都達成了,少年朝對他生起了警惕心的殷璃笑容,退開一步以表善意。
「抱歉,嚇到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