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悔着烟,就在路冬以为他要拿酒杯那会儿,突然开解释,那女生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妹妹,一伙人彼此都认识,玩着玩着就在一起。
路冬试着换种说法:“喜还是好?”
她要的,是他唇间的那支。
她说好。
她一顿,自己知得太多了。
“十五年。”他说,“我三岁第一次去英国找Richard……周倚鹏那天,我就认识他了。”
表哥带回了一个包装全是法语的酒瓶,以及开瓶,察觉到她的目光,主动说:“Cognac.”
“因为你来杭川,所以分手了?”
“急诊门,你那天为什么帮我烟?”
周知悔接过话,着烟卷,声音有儿哑,也有儿糊,“给你的。”
“薄荷白霜糕……”
隔着茶几,两张藤椅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其实是柠檬塔。”
“那我呢?”
周知悔嗯了声。
路冬锐地想起羊卷之前那句,乍看不经意地调侃,‘那真是愉快的半年’。
男生在回消息,听到她问,次能不能再买给她,也没抬地说,好。
“你和金京认识多久了?”
连着底绵密的柠檬塔一块儿放中,酸清新,酒带来的昏聩都逃远。
塑料刀划开上的玛琳糖,里顺的白霜倾泻而,速度快得路冬始料未及,意识用指沾了儿,放嘴里。恰好的甜度,恰好的凉意,完的。
欧洲式的恋,路冬能理解,“……你喜她吗?”
他摇。
“一个。”
“那你呢?”
他浅浅倒了儿来,又拿起搁在烟灰缸上,剩的半截烟。
烈得说不上好闻。
“尼斯。刚休学的那个天。”
泪一掉来,有种莫名的自信,无论她说什么,表哥都会答应。
周知悔比了个五。
见到台的落地灯亮着。
“在哪里?英国还是……”
周知悔上前拿走篮,虚虚握住那两瓶酒,“让我换一种?”
言之意是,没有人告白,也没有人提分手,一切自然而然。
“他交过几任女朋友?”
她很努力地,尝试模拟西方人的脑回路:“……但不到喜的程度?”
路冬打开气泡,摆到一旁,想起那个长方形纸盒。
木刚发啵地声响,就闻见了酒的香。
男生微微蹙着眉,看上去很认真地思考。
周知悔弯了弯唇:“路冬,你负责问问题。”
他选择喝酒。
愣了,路冬从不觉得这问题如此艰难,于是换种说法:“对她有好吗?”
游戏开始,男生没搭话,直接喝酒。
江岸的夜风卷起了她的发,别到耳侧的时候,那阵凶猛刺鼻的烟草燃烧气味直冲脑门。
他换了居家服,暗灰短袖与黑棉,立在阴影之间,直到她将东西一个个拿来,忽然开:“第二轮,我那一回,你撒谎了。”
将野餐篮放那会儿,偏过,周知悔靠在栏杆上,着烟,一如往常地,微微垂看她。
路冬哦了声,“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你的烟?”
过了午夜,对岸的霓虹熄灭,只剩最的尖塔端,一个动的红。
茶几上,搁着蓝的长形烟盒,平凡无奇的Zippo打火机,还有她那本丢失已久的科幻小说,《Rendezvous with Rama》,以及一个最基础的玻璃烟灰缸。
显然地,完全超一个女孩的知识范围,路冬摇了摇。
她一怔,遮掩似地低哼,“哦。”
“你能不能把白万还给我?”
沉默片刻,周知悔还是拿起玻璃杯。
她咬了唇,“……什么意思?”
这回,他答得很脆:“有。”
“没那么正式。”
路冬咬着唇,嗯了声。
路冬着衣摆想,脆哭来给他看算了。
周知悔盖上手机,倾将那个纸盒与打火机递给她,路冬接过,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