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住了,想伸手去确认血的真实,却因为晕目眩而后仰摔倒,从台阶去失去意识。
给你喂完药,他牵着你的手,然后去探你的脉搏,他想到什么似的,站起来检查桌上的药袋,发现面充数的一层纸包空空如也,然后他挨个揭开你上的纱布,发现本该愈合或近乎愈合的伤依旧血肉模糊。你总是在他忙得脱不开的时候自告奋勇给自己上药,他很久没有给你换药,因此无得知这些伤的近况。他觉得你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瘦削,已是包骨。
拉住你让你稍等,从屋里端她自己的糕。
你端着糕拎着药包飞奔到无人经过的楼梯拐角,你贴着墙坐来,一一把糕吃掉。糕噎死人,噎得你咳嗽,咳泪来。你机械地往嘴里,泪也哗哗。
他哆嗦着手给你找药,手忙脚乱地踢到桌角,扫落几个药瓶,药瓶在地上来去,他无暇顾及。
这天你照例拎着几份药去送,爬了一层楼以后像灌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胳膊和手也没有一力气,拿在手里的药包掉落来,到台阶面,你想回去拿,咙里涌腥甜腥甜的味,你吞压住,但是无济于事,最后腔爆发一阵剧烈的疼痛。
但很快他的心沉沉地坠来。
你把偷吃过的药包重新叠好放在最面,这样除非仔细检查,很难发现药正在以异常的速度减少。
他喊不醒你,哪怕借助各种刺激气味药也无济于事,你浑冰凉,呼薄弱,比送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还要接近死亡。
你谨遵他的医嘱,每天数着手指还有几个小时几分钟就可以吃药,哪怕承受不住也只是最小程度地伤害自己。
“多漂亮的小姑娘,”她把糕往你手里,“林医生终于愿意接受新开始咯!”
06
这些时候你也没有那么想死掉。
很快,你定决心似的,泪,站起来拍拍上的灰,拿着药包继续照地址送药。
送煤气路过的洛军发现你嘴角血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抱起你奔到医馆的时候,四仔在给你写新的药方。
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你对自己的自作多到可笑,你想嘲笑自己,却扯一个似哭非笑的表。
你回到医馆的时候四仔在给你烧泡药,你推门去,把吃空了的糕碟递给他看。
好好活几天再死掉。
05
但在他后看不到的地方你面无表,你灌了一凉汽,看着四仔因为动作明显鼓起的肌肉。
“阿婆给我们几块糕,被我自己吃掉了。”你说。
盛难却,你只好接,不是糕还是话,“林医生之前…”
“好耶!”你呼雀跃。
四仔毫无察觉,会在你们一起看完无聊的剧碟片后跟你说等你好了就带你去看外面放的电影,会路过小卖的时候给你买糖,嘱咐你不要吃太多会蛀牙,会拉着你和信一他们搓麻将,你一窍不通,就只能跟在四仔屁后面瞎主意。
他听着洛军喊着事了然后抱着嘴角渗血的你走来的时候,甚至以为是你们串通一气的恶作剧。
吃了就不难受了,你安自己。
药粉很苦,溶在上苦得你泪。
你变差,但为了不让四仔看端倪,你会把他买来给你的饭菜吃光,然后悄悄找个地方吐来;你整宿整宿睡不着觉,闭着睛躺在床上,听着四仔均匀的呼声。他从来不打呼噜,睡觉很安静,每到这种时候你就没有那么想死掉。
你总是那么兴,蹦蹦地门,用甜蜜蜜的声音跟所有人打招呼,对生活中每一件细小的快乐和惊喜大呼小叫,你
你活得好辛苦。每天要忍受愈来愈的酥麻和意,发作起来可以让你瞬间就地跌倒。你问四仔可不可以一天吃两次药,那时候他正在给病人接骨,以为你又在开玩笑,“吃了就会死。”他回答你。
实际上并没有像四仔说的那样,一天吃两次就会死,但你吃药次数变多,每次吃完后可以缓解的时间和缓解的程度都大不如从前,你开始从一天两次到一天三次。
“这么大肚量,你是小猪吗?”他手里动作不停,“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去打,顺便洗了,我给你买了汽,在桌上,可以少喝一。”
你对自己说。
你开始趁四仔不注意的时候偷拿小药包攥到手里,然后趁着去送药的时候吃掉。你把粉末状的药倒在嘴里,然后喝龙的自来吞。
你噗一声吐一血来。
“是嘛,”你讪笑,刚刚还觉得甜滋滋的糕如鲠在,“我先走啦婆婆,还有好几家要送,我明天把碗洗了还你!”
你想,等你好了,就可以扎在城寨里,等你把欠林杰森的药钱还上,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他。
“哎呦呦,”婆婆惋惜,“林医生之前那个女友嘛,听说是拍电影去,很多年没回来,他一直攒钱,要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