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已经弯弯绕绕地缠住了枝,翠绿的叶在风中招摇。
方晚看着窗外那迎风招摇的叶,细细颤抖着,与窗亲吻。
她当然不会蠢到去坐火车飞机这种东西,大城市的监控太多了,她通过班车到了澄江市。
那是那一天短暂的晴天,方晚把黑塑料袋往窗外一扔,它就落到了稻田外侧的沟里,没多久,天瞬间阴郁,起来瓢泼大雨,视线朦胧,很快就看不清了。
方晚到了这里时,洗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澡。
方晚回到公寓,把行李箱多余的东西拿来,只留了几件原始的衣服。
她把蛇肉暂时放在冰箱里,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上面放了凉席,浅蓝的调,窗帘也是这个颜,阳光透过窗帘时,会在洁白的墙上浮动一片淡青绿的波纹。
半箱的现金她拖着都嫌费劲,但是在车上那种风从微开窗里溢来拂过她的脸颊时,方晚的心简直激动得到了嗓了。
她站在卫生间,像是淋着雨,将上的污秽洗得一二净。
方晚着罩,这种班车没有空调,她忍着晕车的不适在把手机换了新买的,然后摘戒指、首饰、手机……装在一个黑的塑料袋里。
方晚趴在沙发上看着,有种恍如隔世的觉。
脏俱全,一个小客厅上三间房,方晚一个人睡主卧,只留了一间经过女老板同意改造好了的客房,另外一间用来堆杂。
澄江市她熟,挑个小地方的目的地先去着,那些地方监控少,就算有,温华想要调取也是费时费劲,这种公共汽车没有信息登记,温华就算能在茫茫人海中查到,接来她都会往没有监控的小路走,坐摩的、租、顺风车、黑的……她有的是办法。
打开空调,驱散一些闷,方晚才拉开窗帘。
阳光明媚,她躺在铺满温明亮的沙发上,她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困,布满紧张的硝烟渐渐散去,疲惫在这几日涌上来,方晚闭上,沉沉睡去。
逃得很轻松,但也很复杂。
这几天网购的东西大概会陆陆续续地到,方晚打算慢慢改。
激动的心与恐惧与喜悦掺杂在一起,就像安迪爬过那沾满粪的最后重获自由一样,在不修边幅的日里,她不敢住酒店旅馆,拖着藏满现金的笨重行李箱东躲西藏。
这段日是逃亡之旅,是她人生最痛苦的第二段日。
这并不是她预定的逃跑计划,但是最好的时机,一个模棱两可的聪明人良心发现帮她,并且给自己也留了后路让她不必担心。
花被踩在泥土里践踏,但深埋的仍然在来日开新的花来。
在开往没有监控的小城镇的柏油路上,两边是招摇的稻田,青苗玉立,一片绿浪波涛。
温华为她的“金心思”如约办了一张卡,放一笔巨款,方晚为避免他查银行查到太大额的转,只能通过细长的时间将钱一一积在微信里,又或是兑换成现金藏着。
曹雅姬那么说之后,她就取消托运提着行李箱往公寓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