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长明灯(上)(15000珠加更)
洛shuiqiang压住涌到yan眶的泪,只努力将所剩不多的灵气灌注到shenxia的纸鹤之中,希望能cui得它快一dian,再快一dian,不断地向前飞,直到――飞到什么安全的地方。
她想,自己飞的方向应当是没有错的。不知从何时起,周遭的雾气已经变得gan1净,乳白的se,带着浅浅的shui息,除了沾在衣上发梢有些湿漉外,倒也不似先前一般令人不适。
就这般大约又飞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看到了光。
依稀是烛火的光,在雾气深chu1晕chu浅浅的黄,隐隐绰绰的两线,为她指chu了一条缓缓向上的路。
每每洛shui试图飞近一些,那些光便会悄无声息潜得远些,就好似有个为她掌灯的无形之人,不愿让她看清。
洛书微觉异样,犹豫间,却见shen遭雾气逐渐稀薄,显chu颇为yan熟的景致:云烟清浅,松木蓊郁,重重叠叠的孤冷翠se之中,一条约有百阶的青石板径清晰可见,遥遥指向山势尽tou的七重玄门、九重飞檐。
――是问镜阁。
凡天玄弟zi正式拜ru门中皆要来此正式祭拜天地师祖、dian亮魂灯的祭祀之所。
ru得殿中,满目皆是绣金日月的幔帐垂落,kou鼻中沉檀的气息缭绕不散。
洛shui抱着青俊跌跌撞撞地跑ru最后一重殿中,看到那熟悉的案台玉像,长明灯火,还有些不可置信。
――也许是天意?
她想。
她实在是没法zi了,所以冥冥之中师祖保佑她来到了这里。所以、所以如果她求一求师祖,或许就能找到摆脱yanxia困境的法zi?
洛shui倒不是真觉得那师祖可以死而复生,救活青俊,帮她chu去。
只是她初ru天玄时曾作为外门弟zi在此洒扫了足有一年,没人比她更熟悉这里。
她还记得这里有个专放贡品、礼qi的房间,也许能在那里找到些合用的。
不过拿人东西,还是师祖的东西,总归还是要同人家先说一声。
这样想着,她像从前那般,于正中的蒲团跪xia,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tou。
“弟zi洛shui,求师祖佑我。”
“弟zi洛shui,求师祖帮我。”
“弟zi洛shui,求师祖谅我。”
这应当是她拜得最虔诚恭敬的一次,心中没有半丝杂念。
所以她得到了回应。
九重帐幔之后,玄法遮蔽之chu1,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你这弟zi,当真半dian规矩也不懂。求人时候衣衫不整不说,连香火贡品也不给。”
“不仅不给,还要偷吃我的。”
“你说,天xia哪有这般给人当弟zi的?”
这声音也好,kou吻也罢实在太过熟悉。
洛shui呆住,一副活见鬼的表qing。
应当是确实见了鬼,不然她怎么会听到了那鬼的声音?
――不对,那里面、那里面难dao不该是、不该是……
“怎么了?”那笑容愈发愉悦,“如何连一句‘师祖’也不喊?”
见洛shui还是不答,那声音叹了kou气,悠悠dao:“罢了,既ru我门,我总该护着你些――上前来罢。”
这最后一声直ru识海,震得洛shui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不可置信地抬tou望去。
九重绣金幔帐向两侧层层挽起,如迷雾、似云烟般的障目玄法渐次消散,louchu其后玉塑金shen的真仙来:
其人单足珈跌祥云上,tou带玉白扇云冠,shen着湛清shui合服,腰束翡翠阴阳绦,脑后一双日月环交相辉映,直将那一张神仙玉面照得光华灼灼。
这般容貌气度,单只坐在那chu1,就可轻易叫观者目眩神迷,不敢bi1视。
可他偏生还是个ai笑的,han笑望来间,眉yan中便是说不尽的缱绻生辉、温柔无限,只一yan,就看得洛shui心tou狂tiao,几乎要昏了过去。
“季……季哥哥?!”她脱kou而chu,面上却没有丝毫见了梦里画中人的惊喜,唯有惊恐。
“不不不不不不不对!你是谁?”
失神质问间,只见上首之人笑容倏然加深,显然是个活的。
她被骇得惊tiao而起,蹬蹬连退两步,差dian就要一屁gu摔跌在地。
可腰上一紧,就被揽ru个浸满了沉檀与松墨气息的怀抱之中。垂落在她xiongkou的袖幅柔ruan靡丽,同落在她耳尖上的声音一般。
“傻姑娘,”他低低笑了起来,“如何gao兴成这样?”
第一次,不,或许是第二次,她没有因为听到这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