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秘密,尤其是修行上的秘密,不与人说也很正常。
她晃了晃,立刻闭目稳住心神,借那清气摒除脑中杂念。
凤鸣儿耳边“嗡”地一响。
凤鸣儿摇:“待得比完,我想去见她――我要……问清楚。”
她想问洛,她到底把自己当作了什么?
半晌,凤鸣儿终于慢慢扭开了去,递手中镜。
“……我还是不讨厌她。” 她说。
白微:“你有什么想问她的,不若我帮你一问了吧。”
她甚至生了一冲动来,想要冲到洛面前,大声问她为什么,就像质问她那偏心的父母一般――
凤鸣儿不自禁地想,她是不是在故意借着亲近自己,借着一起修行的名义去同前辈亲近?她喜前辈?
――还是说,她其实……早已妨碍了他们?
凤鸣儿怔住。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她虽还是面不好,可眸已然恢复沉静。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凤鸣儿垂眸:“徒儿只想先完成大比。”
她――是不是、是不是从没把她当作过朋友?
凤鸣儿不语,低看着镜,半晌方:“如果这样……是不是以后就再也不成朋友了?”
白微:“什么拿不拿的,当真是伤同门和气。我只是怕你难受,影响你大比,所以打算替你们几个亲自去问――哦,就当是我想要积善行德吧。”
她第一反应甚至不是生气,而是伤心。
白微玩味一笑,将镜重新递回凤鸣儿手中:“你不会以为,只有你被骗了吧?自从神兽遇袭之后,我这天玄就同被人拆了篱笆墙的后院般,各种妖鬼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猜是因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
――想要同前辈亲近,希望她帮忙打个掩护,是什么不可和她明说的事吗?
心境激间,额心又是一清凉灌。
混乱中,凤鸣儿听白微沉:“所以她同青言前辈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甚至可能与你和青俊一般,有了契约……不然以青言前辈的脾气,当初怎会突然改了,答应指导你们修炼。”
她冲白微行了一礼:“谢师父。”
白微笑了起来:“你倒是还念着她……不过若你实在纠结,这镜你继续好好保也罢――为师其实无妨,不过是多费些手段。”
“你借我,才是帮她。”
白微也不促,只将手收拢袖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白微:“好说。你现在打算如何?”
可真正让她难过的是,她连洛师妹“喜谁”的小秘密也无从得知。
自从那个家逃离之后,凤鸣儿极少再有这般郁不已的心境。
“……师父是现在就要去捉拿她?”
“这与镇山神兽有契约之事非同小可,她不想让人知晓,唯有借着你的名义皆尽――毕竟你也有契约,且是明面上的。”
他这副将选择全然交予她、完全替她考虑的样,反倒让凤鸣儿愈发挣扎起来。
她甚至可以理解洛瞒着契约之事――毕竟同神兽契约有多麻烦,她自己就有深切的会。
凤鸣儿如遭当棒喝。
洛同她一练剑,一起去后山打坐,见到前辈时偶尔会有走神,总是偷偷去看后者。
白微拿了镜,真心实意地安起徒弟来:“你洛师妹自然是讨人喜的――只是她路走歪了,总得有人帮她正回来。你喜她,看重她,难还要看着她一条路走到黑?岂知慈父多败儿?”
“甚好,”白微赞许,“正改如此。”
“当心,”白微警告,“静气宁神,不可生偏执,不然心念有瑕,易生障,引浊气。”
“你放心,你这洛师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要找到背后利用她的人,总归还有回转的余地――那家伙躲躲藏藏,实在不好找,这才是镜真正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