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隗穿着短袖短，在池里搓着一条小小的布料，也不抬：“这就要问是谁换三天份的衣不洗了。”

        钟栗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这句话让她脑里的那弦突然崩断了，甚至都听见噼啪很响亮的一声，就像把碎碎冰掰成两截一样。

        他的调侃没得到预想之中的回嘴或动手动脚，有些奇怪地抬。

        等到钟栗气吁吁，抬不动手的时候，徐明隗把她抱怀里。

        “我不来，你攒着它们是能换钱吗？”

        “不经允许就调查别人的隐私不太合适。”钟栗声音还算冷静，但指甲已经掐掌心，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钟栗，我不想你，是你在我和你吵架。”

        她有时候会幻想自己像动作片主角一样有一把枪，找到凶手，对着他的连开几枪，威风凛凛。这种幻想在知那是一群八九人组成的团后就终结了。对面是犯过不知多少起案的杀人团伙，她是一个柔弱、不怎么运动，只有嘴耍得溜的市场营销经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徐明隗的睛立刻变成了危险的黑，脸被气红了，像追逐自己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转了两圈：“好，钟栗，你继续瞒着，可是你以为我不知苏冉是谁？”

        钟栗起先倚着浴室门，后面走开几步，坐床里。她不仅是疲惫，而是筋疲力尽了。徐明隗不想追问她，但又不得不如此。

        因为那是我的事。从最初开始只有她和苏冉两个人。没人过手，也不要外人手。

        我要发疯了，钟栗心想。我会变成老妈嘴里的那个疯婆。最关键的是，她很害怕。

        “我今天什么都不想说，就这么难理解吗！”

        过了好长一会儿，钟栗以为Alpha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再次开：“小栗，可能你不信，但我已经上你了。”

        如果没有徐明隗在边，她可能会怕得本不敢往查，这才是最让人发疯的。她怎么能因为害怕就放弃苏冉？

        钟栗把脸埋在他结实宽敞的肌里哭起来。很大声的，哭得一塌糊涂。

        “你的车票不是明天吗？”徐明隗手，问。“在昆海市发现什么了？”

        Alpha脆无视了她的控诉：“如果我不说，你又想一个人跑哪里去？你还不知谁是凶手吧，万一碰到错的人，你觉得苏冉会兴看见她唯一的朋友和自己一样死在街？”

        他任凭她推搡，打骂，脚一动不动，反手关上卧室门。

        “你说什么？”

        “没什么。”钟栗摇摇。“我什么……都不知。”

        这么形容可能有些夸张，但从Omega里迸了类似野兽的怒吼，她扑过去对着他的一阵推搡：“！徐明隗，你从我家去！”

        “我什么都没瞒着你。”

        他伸手想揽一她的肩膀，被躲开了。

        Omega浅的睛好像是灰的，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疲惫，只有瞳孔异样的明亮，炯炯有神，仿佛在说无论怎样都会挖潜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最诡异的是，他没能受到她心中任何属于负面的绪。仅有一片荒芜的寂静。

        “你在晋新市本没有朋友，又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半夜起来跑书房……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当侦探。”

已是半夜十一，推开门，走廊灯开着，浴室里有声。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家里了小偷，接着想起来走上任不久的男朋友。

        “我只想确保你不会事。”他小心翼翼地措辞。

        “好吧。”徐明隗深一气。“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在什么？”钟栗把包随手靠在墙边，支着往浴室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