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没有晚霞，暴雨正在途中。

        她收回目光，抬手挂在他肩膀，垂着脸：“嗯。”

        这姿势不那么好。他调整她腰肢的位置，耐着，一一铺去。

        细密而紧涌的。原本是多么好的契合瞬间，如果不是她依旧有些怔忡。

        “一一，”他将她的脸抬回来，轻声喊她，“看着我。”

        她照了，但目光是失序的。

        他在拥有她，却还是到心慌。皱一皱眉，吻在她小巧鼻尖：“抱着我。”

        她也照，温柔揽住他肩后：“……慢一。”

        他这才满意，一边同她绵密接吻，一边轻柔撞。

        她这两天睡得不好，完又到疲劳。侧卧在薄被之，朝向他怀里，被抚摸：“不舒服吗。”

        “……最近忙，没什么神。”她闭着睛，“没事。”

        他望着她的侧脸弧度，在心里行期许。

        不可能的，每次都严格好了措施。

        他也不好那样对她。好不容易哄回来，需要修复而非压迫。

        所以偷偷寄希望于意外降临。天意难违，她没有办法，也不好怪他。但那是多小的概率，真正的小概率事件，原本就不会发生。

        他用指腹碰她的脸颊：“周中可以回来吗。”

        “……地铁要坐好久。”她停一停，“你想的话，可以。”

        她现在就这样。每次先表明拒绝态度，过后补充“你想的话”、“你需要的话”。

        他只能妥协。

        “结束以后，去夏威夷好吗。”

        她摇一摇。

        他在思考换一个地标，她已经说：“要专心套磁了。现在还没有得到什么积极的回应。”

        申博。他猜到了，在问和不问之间犹豫，她主动解释：“想去港三，或者新加坡那两所。”

        “我跟你比……确实没有什么很优越的条件。所以读博士，多少会更有底气一吧。”她的脸埋在他腹间，声音很轻，“也很近。我半个月、或者一周回来一次，可以吗？”

        “可以。”他立刻应允，“其他地方也可以。”

        “……不用了。”她仰起脸笑一笑，“我自己想了想，香港确实就很合适。学校认可度很好，对我来说语言适应，博士工资，回深圳又方便。很多人都想去读博呢。”

        季允之沉默。提谎言可信度的本途径，是增添细节。

        “好。”

        他也说不更多了，纵使并不完全相信，但宁愿自欺欺人：“你还生气吗。”

        商忆鼻忽然一酸。

        她真的还有生气的权利吗。

        他搞成现在这样，已经没有人支持她了。连一向维护她的于霜，听说之后态度也有微妙变化，她能觉到。

        她相信那不是嫉妒，但至少并不平衡。她熟知人，也不敢告诉任何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