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上教诲就可以解决的,实践一回后才知其中的关节,验了才知细节,才会有更深的印象。这才是所谓的知行合一。”
“这便是我的事,我不回避风险,我需要风险来增加我的见识。可兴许因为我是男,故而行错了,也不会有太大的代价。我,我有些有持无恐罢了。”
“更是,大伯父这般替我造势,就是叫旁人知,我不是只顾在前院读书的傻,看得懂宅的弯弯绕绕。你知的,我从王府里成长起来,哪些手段没见过。京中那么多夫人少在家中辛苦,不是斗这个就是斗那个,她们男人都是死人不成?看不清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最后家宅不宁,更有甚者,家族覆灭。自诩读圣贤书,居位,被一个两个小小手段蒙蔽了双,连家里的氛围不对都读不懂,还敢宣扬自得圣心。”
邵衍捧着宝知的脸,有一没一着她的耳:“快些嫁给我吧,你太苦了。嗯?日后痛快些,不要怕会吃亏,不要怕会得罪人,我陪着你呢!有喜的衣服就穿,新奇的玩意想就,不喜的人和事大大方方地甩脸。你不要怕了。”
“我要叫旁人知我是你的「撒」手锏,即便你懒得抑或没有手段,只把我撒去,我定是面为你解决你不便手的事宜。”
“我会护着你的,像是你保护我般。”
宝知听着,泪就淌来。
她闭上不肯去看邵衍的神,只微微动鼻翼。
她埋藏在光鲜亮丽背后的苦楚终究还是有人看到。
这么长时间的沉默能得到这丝理解已然是有意义的。
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谁不喜穿漂亮衣裳,可她总是瞻前顾后,怕惹了人,招揽麻烦,不肯穿那勾勒形的裙袍,只宽宽松松,像是观里清心寡的姑。
也不肯穿艳,怕盖了谢家姑娘的。
包括宜曼在的,还小些的姑娘们都用凤仙花拌了明矾敷红艳艳的指甲,她却不肯。
她不能在伺候的时候一伸手叫侯夫人看到妖一样的柔荑。
谢家兄妹弟去玩时邀他,若是少爷们在,即便喻台同去她也不肯一块相。
这些事没人能帮了她,她也不说,只说自己不喜。
她已经很冒尖了,再些,也摸不准上那几个能不能容得她。
所以熬呀熬呀,兴许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现在有人同她说,轻快些,不要拘谨,这是真正的,发自心的请求。
宝知对婚姻,有另一层的隔阂便是在于自己是从一个寄人篱的地方,走另一个寄人篱的屋檐。
本质上她觉自己和丫鬟没有区别,只不过她脖上的不是麻绳而是金项圈。
宝知又清醒又悲哀。
她清醒认识到现在他们算得上蜜月期,少年人将事想的好些轻快,所以人什么他都认为是对的,悲哀于日后士之耽兮,这些好的回忆,令人幸福的话语就会如尖刀,每每回忆起只会一一往心钻,让她痛苦得呼不过来。
她更恨自己。
她已经失去了期待未来和畅想好的能力,幸福了一息后只会将万事先想到最糟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