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能呼得到自由空气的地方,似乎在悄无声息间离她远去了。
毕竟,洛兰妮雅清楚自己从不是什么正常的孩,自生起就带着上辈二十多年的记忆,记事的年纪甚至可以追溯到还在娘怀里喝的那一刻,能够记儿时的一些梦也不奇怪。
洛兰妮雅被这冷淡的一瞥看得差哆嗦起来,好在很快回神,连忙拉好领,神惊讶地开:“首席阁?您怎么来了……”
“你这糟糕的作息最好尽快改一改。”来人扫了一她睡得凌乱的发、七歪八扭的睡裙,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那片在外的肩上。
在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深夜时分,就连那些沉闷到极的侍女都不会主动来找她,谁还有闲敲她的门?
洛兰妮雅十分勉地迫自己扬起嘴角,礼节地微笑:“首席阁,请先别走,上课……当然是要上的,但在那之前我想先问您几件事……”
壶大半茶都灌胃袋之后,洛兰妮雅也略微冷却了一脑,换那条湿的不能再穿的后,便重新坐回床边,神飘忽地看向透着夜的彩窗穹。
谁知这人直接就回答:“维恩陛的事,我很遗憾,但此事和课程无关,也构不成殿你错过授课时间的理由。”
“我……”洛兰妮雅被噎得一时有不知该怎么回,“这个,虽然的确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父王死去的确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还有,听说我父王是因意外碰到解咒法术而丧生的,我想知……”
她突然顿住了。
她小心斟酌着词句,又观察对方的表,确定看不来什么明显的异样之后,才缓缓开,试探他到底知不知国王已死的真相。
洛兰妮雅有些怅然地住额。
想到这,洛兰妮雅几乎是着了火似的被窝,手忙脚乱地打开床法灯的开关,再赤着脚跑向桌台,抓起依旧温手的茶壶给自己倒满一大杯,开始吨吨。
说到底,她是想问些什么呢?问首席阁知不知她父王是怎么死的?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国王陛的生命安全?
洛兰妮雅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却见殿门被人从外徐徐推开,一披着浅紫月的影踏门。
洛兰妮雅一呆,脑飞速运转着回忆上一次去法师塔接受指导的时间,然后彻底僵住。
洛兰妮雅依稀记得,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似乎经常些天行空的梦,有的是长大后当了周游世界的冒险者,有的是在朴实无华的村庄里种秋收、悠闲度日,当然,不时也会有一些不那么轻松快乐的梦闯她的夜晚。
正当她沉浸品尝着怀念回味的绪,殿门外忽地响起了轻巧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啊……说起来,她现在已经没有父亲了。
笃、笃、笃。
不得不谢这些备保温功能的茶,虽说洛兰妮雅猜测,自己边大多数看似十分“科技”的个人用品,应该都是经由法或者炼金术之类原理制造的昂贵产。现在的她能碰着乎乎又甜丝丝的红茶解渴,而不是苦兮兮地喝凉等着一会肚疼,还得多亏那个从不在质上亏待自己的国王亲爹。
洛兰妮雅有些迟钝地看向殿那座造型奇特的“钟”,注意到时针分针的角度形成了夜晚三十一时五十分的模样。
来者正是她的法启蒙老师,侍奉王室的廷首席法师,也是坐镇王守护大阵的枢纽之一、中央法师塔的主人。
“每三日一次的授课时间到了,我在塔没等到殿,所以过来看看。”青年模样的廷法师说着,又看了看他唯一的学生明显一副刚睡醒没多久的模样,“要是不打算上课,我就走了。”
坏了,这两天事一多,她竟然完全把上课的事忘记了……等等,不是,好像不太对吧?她的亲爹、现任国王陛可是已经死了哎!这人作为廷法师,见到她的第一面竟然是指责她忘记课程时间?!难说,科尔温亲王的保密工作竟然得那么好,连首席阁都瞒过去了?
她控制不住地去回忆自己过去过的梦。
单从外表看来人,只会觉得这是一位五官众的青年,一墨绿的、只在发尾束起一小段的长发整齐地垂落后背,与他上深的法师长袍一同构筑起难言的古典。但那双略有些深沉妖异的紫睛却冲淡了他周沉静的学术气质,再搭那满脸冷淡、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表,就更显得神秘且疏离了。
再过十分钟,就到新的一天了。
真实姓名不详,洛兰妮雅只知包括自己父王在的人都客气地称呼他“西帝斯阁”。
可这样的问题一,便多少有些咄咄人的指责味,那她岂不是把自己摆到了父王一侧的立
不仅是今日醒来之前的梦,也有以前曾经过的、印象深刻或模糊的各种梦境。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再那些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