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继续:“洗完肉就可以把肉剁成馅了。”
裴漾细思:“如果要延续去,娶亲肯定要有要求的,你有么?”
他听她的话,又是加盐又是加,然后搅拌。虽然搅拌的手法很笨拙,但胜在人聪明,能听懂裴漾说的意思。
连衡见她伤包扎的布条上有血,拧起了眉:“吃了饺你的伤就会好吗?虚礼。”
“嗯?”
她执拗如此,就算面粉被她倒得乱飞,也不想离开厨房。
裴漾能从他生涩地手法上看来,他这是第一次厨。试了很多个包法,连衡还是败在包饺上。
裴漾把手里的饺放,仔细想了想:“虽然我不知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况。但我想――”
裴漾抿唇,“冬至要吃饺。”
裴漾惊喜地望向他,去额角的汗,听从提议:“先倒500g面粉。”
连衡妥协地腾空间来,拿起擀杖,“不是很理解你想家的心。我们连家祖祖辈辈都在加州,虽然样貌是华人,但过得全是洋节。”
“连先生,把这盆里的面粉成面团。”裴漾看他一步提醒一步:“连先生,就是成鸵鸟那种形状。”
连衡把面团放到一旁,拿起肉去到池。
“裴漾,我叫连衡。”他沉冷地目光盯上她雀跃地睛,说:“中文有一个词,权衡,权衡的衡。”
他从前在祠堂跪着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明明都已经举家逃到国外,为什么还在持这个狗屁不通的规定。
裴漾望向大厅摆放的钟,决定不能再甩手掌柜:“连衡,你来擀,我来包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在零前吃上饺。”
连衡稳当地把面粉放在桌面,让步:“你说说怎么,我来掌刀。”
汗,解释:“今天是冬至。”
连衡注视着变得乱糟糟地厨面,没说话:“……”
他的手劲儿极大,她终是抵不过,汗浃背地松了手,抚摸上自己的肩膀。
连衡扫到她满地好奇,承认:“有要求。连家的家主只能娶中国人。”
连衡反问:“你认为呢?”
连衡不是很懂:“冬至怎么了?”
连衡走到她边,夺过她手里的面粉。
裴漾拿起面,一边包,一边听,“啊?祖祖辈辈都在加州?那你为什么没有一混血?”
“连先生,完就放在那里让它醒个十几分钟,我们先洗肉。”
连衡瞥向她的伤,虽然她不说,但他知有多疼:“这顿饺非吃不可吗?”
裴漾小心翼翼地张试探:“连…连衡……我们可以洗肉了。”
是吗?
连衡听她说话,连先生来连先生去,他只觉得有一只鸟在耳边叽叽喳喳,对这三个字产生了恼意。
连衡闻言,给了她一记神。无可奈何地先把脏乱地厨面收拾净,随后凭着觉在盆里倒了500g的面粉。
连衡听懂了裴漾意指的改国籍。
裴漾想到了落叶归:“外漂泊的孩哪有不想回家的啊。”
但今天,在床上望着满天纷飞的冰雪,裴漾就想起来过节,谁拦都不行:“伤是不会好。你要是嫌吵,就把门关上。”
连衡一震,缄默无言:“……”
“啊。”裴漾微愣,倒着凉气,忍痛问:“你告诉我名字,是不喜我叫你连先生么?你让我叫你全名么?”
裴漾目光闪了闪,里笑容多了几分真切:“嗯。其实,我只是在冬至这天,想家了。”
裴漾不肯松手,怒视。
这个问题涉及到连家的,连衡眉起溺,分享:“祖上规定,赓续血脉。一百多年了,到我这一脉,后继已经无人。”
从面,剁馅,搅拌,擀,直至包,连衡表现得都很乖,没有因为擀毁的饺发脾气,也没有因为不会包饺失去耐心。
裴漾不是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呢?反正都已经改换面了。”
裴漾知,连先生是籍华人,应该知一些中国的节日吧:“我起来,就是想包饺吃。”
虽然往常她也并不过节。
连衡:“可以叫我全名。”
连衡从前想的却是:逃的犯人,对自我的定罪,延续去的是自责的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