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握着副驾驶的车门把手沉默几秒以表示抗拒,可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几秒过后她还是乖乖回打开了后车门。
想起昨晚的事,谭有嚣松了手,转而撩开她堆在颈间的长发,没轻没重地往伤上一摁。
想到这儿,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连带着脸上的表都在骤然间冷了好几个度。
如果宁竹安不是沈寰宇的女儿,而是女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谭有嚣百分百在昨晚就已经将她吞吃殆尽了。
谭有嚣缓缓松开女孩儿的手,面上挂着的笑容里不见一丝真:“你想不想见沈寰宇?”
宁竹安,深一气,朝着副驾驶的位置走去――她不想和谭有嚣靠得太近。
连抱着包的手都是通红的。
宁竹安不回话,卯足了劲想把手回来,可男人是存了心地要逗这个病号,所以每次都故意在她使劲的时候收力,再又突然往怀里一拉,总之就是死活不肯撒手。
可她偏偏就是一个警察的女儿,而不是女或者其他的什么人――谭有嚣在昨晚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女人看了不远等着的权御,接过手链,略微思索一番后将尾指上的银戒圈摘,放了宁竹安的袋里:“好好收着,去吧。”
不过是个半大不大的小丫,有什么资格来影响他的绪?
谭有嚣就喜看宁竹安这副不不愿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方才又隐约瞧她面红得厉害,便直接抬手拉了小丫的帽,没什么规矩地托起她的脸颊在手里掐起来:“发烧了?红成这样。”
男人显然不会让她如愿:“宁竹安,坐到后面来。”
终于,女孩儿受不了了,她现在晕得厉害,实在不想继续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力,于是一回向谭有嚣说了些话:“我以后不骂你了,现在让我稍微休息会儿吧。”
女孩儿本能地皱起眉,但因为退烧药的副作用起了困意,现在睛都没力气睁开:“嗯……别碰我。”这句话比起应答更像是微弱的呢喃,落男人耳朵里时跟小动的嘤嘤声没什么区别,得很,让人的思绪不自觉又回到了昨晚。
“厉害啊,”他的拇指摩挲起女孩儿的掌心“谁教你这么骂人的?”
血的珠将二人微小的肤差衬得明显,谭有嚣在宁竹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调侃:“宁竹安,年纪轻轻不学好,这么想摸男人的手?”
小丫只是不舒服,该无语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无语,她闭了闭,呼都跟着停顿来,良久才轻声开回嘴:“谭有嚣,你睁说瞎话小心烂。”烂?谭有嚣想了想那场景,不屑一顾。
那双不瞪他的时候格外乖顺,此刻因为困意更显得懵懂,哪怕是陷泥潭,那张小脸也依旧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张都要纯洁、无害。
原本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宁竹安疼得猛然睁开,意识去捂脖,没注意到男人的手还未收回去,乎乎的小手就这样在了谭有嚣的手上,将蛇脑袋遮去了大半,紧挨着血檀木的佛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