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戏已经结束……他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要怎么应付谭涛呢。
话音刚落,刘猛甚至来不及品味话中的意思,焊工锤便已经砸在了他的上。
和严肃惯了的沈寰宇不同,洛川更为亲切和善,他接过名片后笑着拍了拍谭有嚣的肩膀,夸:“可以啊你小,几年不见这还像那么回事了嘛。”
“是啊,最近刚回国……今天正好路过这儿,看到我大哥工地门停了这么多辆警车,就想着来看看。”
简单跟办案民警交代了几句,沈寰宇便和洛川先行离开。
“嚣哥,不怕沈寰宇看什么端倪吗?”权御替他拉开车门。
一、两、三……权御听到了人骨碎裂、血溅在挡板上又缓缓滴落的声音,起初里还混杂着男人的哀嚎和挣扎,可没过多久连那声响也消了去,再之后——就连一动静也没有了。
保护……他缓缓摁了个键,将挡板升了上去。
刚打开车门,一男声叫住了他。
“真是辛苦了,”年轻男人保持着微笑,连连应和“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嚣哥事是我的荣幸。”
当时洛川还开玩笑说:这谭家的老三真有意思。
“沈警官、洛警官请留步,”谭有嚣摘墨镜走上前来,笑得客气“好久不见。”
权御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谭有嚣的心理素质,那是某种发自心的赞叹,不光是因为绑了警察的女儿之后还能面不改地跟对方聊天,还有平日里的种种——他敢肯定,就算是有把枪抵在谭有嚣的脑门儿上,其心率也绝不会超过每分钟70次。
谭有嚣目送着他们开车离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变成了明显的嫌弃。他抬手掸去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哼声气音:“走吧。”
几人又浅聊几句,随后了别。
“嗳,留学归来了?”
后座上还有个人,着副斯斯文文的小镜,怀里抱个老旧的帆布包。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正是之前那个在工地上挑起纷争的人,只不过换了净的衣服而已。
简单整理后,谭有嚣便仰靠回椅背上,将手套和锤一并回包里。
二人对他都有印象,六年前这小刚成年,在夜市惹了伙涉黑的小团,寡不敌众后被揍得不轻,也没跟家里告状,反而是一气之跑到警局说要给警方当线,最后倒还真帮着他们把背后的小目给抓了。
谭有嚣上手套,将锤拿来在手里掂量了几:“辛苦了,你得很好。”
沈寰宇婉拒了他递到手边的烟,说得模糊不清:“工人斗殴,是因为什么,我们还得回局里审了才知。”
“不用联系了,我们亲自去‘请’他。”
机会最后竟然闹成这样,他心都快凉透了,那吴硕坤果然就是个不靠谱的坑货。
“我可保护不了你,”男人叹息着,深悲悯,如同在看一条将死的可怜虫“但兴许阎王爷可以。”
打开一看,里赫然是把染了血的焊工锤。
“看来又怎样,他没证据的。”谭有嚣刚坐,镜的男人便将帆布包双手呈上,满满都是恭敬的意味。
刘猛像是受若惊,手激动得直抖,男人眸中的笑意混杂不清,叫他以为自己离天堂只差一步之遥,于是更加殷切地用神献上信徒的亲吻:“您会保护我的吧?”
男人扶着车靠椅将上半探到前面,对着后视镜慢条斯理地去糊了大半张脸的血渍,然后重新把墨镜上,如同厉鬼般笑得畅快:“果然还是死人更让我放心。”
“把车开到阿左叔那儿吧,他知要怎么理。”
挡板归位,后视镜里只看得到血沾了满的谭有嚣,刘猛的尸此时正歪斜着倒在一旁。
谭有嚣确实留过学,但只在欧洲待了两年,二十岁之后他就回了东南亚,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去帮谭涛打理那堆腌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