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话……我们的契约，就要结束了。”

        “作为报酬，你只需要支付一代价。”

        他的嘴角勾起，眯起的双纯粹恶意的愉悦，与不久前看向天使的神如一辙。

        有什么晦暗又阴沉的气息仿佛从深渊涌，一地侵脆弱的意识。

        直面大恶满恶意的凝视，安妮塔恐惧得几乎无法思考，只觉大脑都要被冻结了。

        “什、什么……什么代价……？”

        等话说了，她才发现自己全都在打战，牙齿也碰撞得咯咯作响。

        深沉郁的恶意气息还在毫不留地压来，一地深灵魂与意志。

        ——那是属于地狱的呼。

        而恶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了，沙哑的低语如同在诱哄一个即将睡的婴儿：“别担心，小东西。”

        他说：“看在艾利格欧斯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到疼痛的。”

        “只是非常普通的代价罢了……”

        他的双愉悦地眯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止不住——

        “你的……灵魂。”

        随着恶低沉的引诱，他暗的犄角逐渐显了来，漆黑的尾巴也扬起，深末端在月光反着锋锐的寒光。

        安妮塔全都动弹不得，思绪也在大脑里寸步难行，只有惊惧的泪无助地了来。

        恶欣赏着安妮塔颤栗无助的态，甚至仍在游刃有余地安着她——

        “别哭啊，”他柔和的沙哑嗓音怜惜，“我会……很轻的。”

        说着，他不怀好意地伸了修长的手指，一地顺着泪痕向上揩去了安妮塔的泪，尖利的指甲还在她脸上划了一浅浅的血痕。

        “承载着人类丰沛的泪。”恶注视着安妮塔泪盈盈的双，勾着嘴角赞赏地低语，“……在地狱，可是很珍贵的东西。”

        他施施然收回手，伸了猩红的，残忍地缓慢过那尖利的拇指。

        然而在属于深渊的味品尝到那滴泪的那一刻，恶的神忽然凝住了。

        ——唔？！

        泪当中，毫不意外地藏着痛苦、恐惧与怨恨的绪。

        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丝隐约的甘甜。

        那甘甜的气息及其细微，但混在压抑的绪当中中却显得十分鲜明，令人回忆起圣的味，又比那更为甘，也并不会灼伤属于地狱的躯。

        是什么呢？

        恶在漫长的回忆中思索着。

        不是喜悦，愉快，幸福，那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