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主不会允许你这样的。”

        “是加雷斯先生！”莉莉激动地站了起来。

        “莉莉，你为何哭泣？所有女人中，你是最幸运的那一个。接受主的恩，顺应主的旨意才是你应该的。”加百列很是不解，他已经当了很久主的信使了，从来没有哪一个人类会对神迹的显现表现这样彻底抗拒的姿态。

        他宽厚的臂膀将莉莉揽了自己怀中，安抚地拍了拍莉莉的背，随后他拉开了距离，莉莉注意到他脸不太好，“莉莉，你知自己怀孕了吗？”

        “主的旨意就是全人类的旨意，主你们每一个人。莉莉，你要相信主会为所有人最好的安排。”他不动声地了自己的手，重复着那些公式化的言语。

        “你不应该如此无礼。”加百列语气淡淡。他确实对莉莉的格不喜，但作为大天使他并不会真的和一个小小的人类计较。

        “我真的怀孕了吗？”加百列听见她这么问。

        “放我去！”莉莉一也没听去，她扑了上来，两只脏手扯着加百列的翅膀威胁。

        “不，加雷斯先生，我要把它打掉。你能帮帮我吗？”莉莉突然抓住加雷斯的袖，打断了他。

        “可是，主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加百列先生，您能帮我向主转告吗？我才十八岁，我不想生孩，我还想要继续上学…您瞧，我就是为了不结婚才从镇里逃来的！”莉莉激动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加百列受到了来自她手心的柔温的，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觉。

神语的耳朵现了短暂的耳鸣。

        莉莉终于放开了加百列的翅膀，她突然安静的不可思议，至少加百列是这么认为的。

        莉莉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动作快得带风，心里只想着和医生讨论堕胎的事，越快越好。

        加雷斯的红发映帘，莉莉知自己已经清醒了。

        “如果主真的我就不应该违背我意愿的事！”

        “莉莉，是你自己晕倒了，只要你醒过来就能离开。现在，放开我。”他偏看着自己翅膀上的黑印。

        加百列如苍穹般的瞳孔中倒映着莉莉那与他相比实在小的躯。她那蓬松的黑发乱糟糟地挂在后，睁着紫一样圆溜溜的睛看着他，那双睛里竟然真的在一颗一颗地往掉泪。

        加百列摇了摇，觉得莉莉实在愚钝，但他没有资格质疑主的决定，“莉莉，你目光太过短浅，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你的意愿，但主已为你考虑清楚。”

        莉莉看着前冒着金光的只会重复无趣冷漠话语的大块，只觉得气不打一来。她了一把泪，转过背对着加百列坐着一言不发。

        莉莉对他们的话语都充耳不闻，她冲了上去抓住了还站在门外的医生的胳膊，急切：“医生，请帮帮我！我要打胎！”

        “莉莉！莉莉！”一个声音从天边传来。

        加雷斯见状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孩的爸爸是谁…不，我是说，你才十八岁，打算把它生来吗？你应该多为自己的将来…”

        “我…我知。”莉莉的睛看起来红红的很委屈。

        加雷斯看着大惊失的莉莉连忙安：“别怕，莉莉，我会陪着你的。”

        莉莉不说话，加百列也不会主动开，两人就这样诡异地沉默着。莉莉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赶快醒过来啊！

        “你在哪？！”莉莉惊呼声。

        莉莉没理他，加雷斯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知自己快要醒过来了，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讨厌的加百列了！

        “我在你的脑海里。莉莉，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见，你不能违抗主的旨意。”加百列的声音如平静的般缓缓地划过。

        “呃、如果莉莉你已经决定了的话，我当然会帮助你，刚才的医生还没离开。”加雷斯正。

        加百列雕刻般静穆的脸庞突然愣住了，她为什么能近他的？

        “莉莉，你不要总是这么激动，这对圣不好。”加百列的令人厌烦的话语幽幽地飘了过来。

        加百列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