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预料的是，面纱是一张颇为平庸的脸。云观弟实在太多，有丑陋不堪的也有姿过人的，而能来巴结少观主的都是在弟堆里混得较好的类型，不说国天香，起码也得有几分顺的俊俏。鹤仙游难得见到面容普通得他都不想看第二的人，当时足足愣了好几息。

        这张平庸人脸一度成为鹤仙游噩梦里的常见要素。

        他这次愣神更久了，手中的面纱被他无知无觉攥成一团，他紧盯着因为意外状况而停止行动的袍少女，一动不动地注视那张普通的脸。

        鹤仙游胆大，他问不结果，探不到新的线索，好奇心促使他再去和侍女聊天时不顾她的推拒，上手扒掉了她的面纱。

        他发现这些女多半木讷寡言，无论他问什么都只会回答一些分之事，要是他问得多了，那些女孩直接原地不动且不作任何回应了。

        和之前那名侍女一模一样的脸。

        年幼的鹤仙游活泼，他的兴致一起来就涨得能持续很久，他对袍少女兴趣，便能一日复一日去与她们交谈，他不知她们的姓名遂记录特征取外号以作区分，于是，在将近半年的观察记录之后，他发现这些袍少女换了一批人。

        鹤仙游非常好奇师父的侍女从何而来、又葬在何地，可他就此事去问师父，师父敷衍几句不曾多说。

        他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位面纱遮脸、着松散袍的少女。

        观主弟众多，能说上话的却少，大多数弟只能在人群里遥远望向对众人布的师父，只有鹤仙游是例外。他为少观主，自小就由师父带在边亲自照料，他能敲开师父的院门，也能接到旁人听说过却鲜少亲得见的少女侍从。

        他年岁渐长，不常梦了，搬离师父住所后与那些侍女也很少再见面，直到这次被绑去窟，时隔数年，他再次见到了那张使人毫无兴趣的脸。

        无声无息的更换，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加之这些侍女趋同，若非鹤仙游持每日挨个问好，他都不可能发现换了人。

        云观观主的所有少女侍从，全都长了同一张脸。

        他想不通。他自小知师父长了副会使来客恍惚半天才能回神的相貌，难极必反，师父自己有冠绝天的外表，他的味就偏向寡淡无味的平庸路人？

        老板说赶巧了，这信今天刚到客人就回来了。

        鹤仙游询问师父：“这些侍女，叫妙妙吗？”

        师父没有数落他被教绑走丢尽师门脸面的错，他顿时松了气。信里提及一个地，鹤仙游记后烧了信，他没敢休息太久，提起包袱便匆忙赶往信中地址。

        鹤仙游纠结着又去扒了另一位侍女的面纱。

        鹤仙游拆开信一目十行看完，果然是师父的信笺。

        鹤仙游抵达了一座宅院。

        鹤仙游跟随袍少女走院中。这屋院虽小但环境清幽，别有一番闲云野鹤的清雅趣味，而在院里侍花草、喂鱼儿、清扫落叶等的少女们无一例外都以面纱遮掩真容。

        师父在喝茶，他旁有另一位侍女作伴。

        鹤仙游跟随袍少女走室。

完了钱，客栈老板给了他一封信。

        师徒重逢该是皆大喜的场景，鹤仙游知他该向师父问好再主动陈述这些时日发生的事，然而，他开说的第一句话却与正事并不相。

        鹤仙游知这些袍少女的份。准确来说，对江湖名门正派有些了解的江湖人都知，云观数百年来讲究清修理念，当今这任观主却养了一群妙龄女作侍。

        外界谣传数不胜数，其中多有猜测这些袍少女都是人的言，而鹤仙游年幼时把这些风言风语听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