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嘉聿一个月自己留着两百作为急用,剩的在收到之后全汇回家里,而就算是留了两百来,他也是能省就省,攒到年末又汇一笔除了工资额外的钱,结果到后面发现,连想要回去的车票都舍不得买一张回来。
“哎!小随,今年咋又不回家过年啊。”
“叔,你们路上小心,今年车票还是一样贵,这不没钱嘛,就回不去。”
“卧铺长途你看看,那个便宜,别每年都不回去,一个人过年得过傻了。”
“卧铺车虽然便宜,但时间长,再几天就开工了,上工晚了又得被扣钱。”随嘉聿裹着棉衣,被冻得发抖,两只手对着摩,他轻轻地朝里哈了一气,借此来得到一些意。
“都不想你妹妹啊。”
“想啊,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我妈前段时间还来信,说她学习,在学校表现特别好。”随嘉聿边说边笑着,还不忘伸手替他们提行李,“我送你们去吧。”
“没事,我跟你婶还朗,不用你帮忙。”他也笑着,“那你的付也算有回报了不是,那小囡努力就好啊,努力就好。”
随嘉聿加快脚步给他抬上三轮车后座上去,然后才:“要什么回报啊,我是她哥哥,我这些难不是应该的。”
“是个好哥哥。”他伸了个腰,朝随嘉聿摆了摆手,“你快去吧,晚上除夕自己吃好,别饿着。”
“谢谢叔,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等到三轮车驮着人消失在自己前,随嘉聿久久也没有离去,他扭朝反方向跑去,找到自己平常借用电话的店,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播了过去,电话那嘟了几声,接通后随嘉聿立刻:“你好……我想找……对……对……没有问题的,你跟她说,我想和随因通电话……对,她是我妹妹……加钱也可以,谢谢。”
他挂掉电话,但以防电话再一次来漏接,他去买了一包最便宜的烟,坐在门的石坎上,瞧着来来往往的人,了支烟着,烟雾缭绕。
除夕门采买的人多,街上来来往往的,这条小路就差些要被围得不通。过了不知多久,随嘉聿觉自己的脸都要冻得僵,以及揣袋里的手也被冻得几近通红时,电话终于响了起来,他连忙去接,差拿不稳话筒,于是两只手一起握着。
“阿聿,怎么除夕来电话了,你那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