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男人言又止。
墨于落笔晕成一团。江行洲搁笔:“闲来无事,带着她写随便几笔罢了。确实没好全,还要再养几天。”
“小手还没好全呢,怎么写上字了?”香姨边放汤碗,边对他们使了个。
江行洲搂紧怀里的人:“汪先生暂时停了我的职,让我合调查。”
“昨日夜里,行动抓了玉秋。”
香姨拉了帘,嘱咐江念最近最好连房间也不要,躲着那些人。
她怕了写字,十回有八回借故逃脱,实在躲不掉的时候,写十来个字就不肯写了。
“江先生和侄女关系真亲近啊。”廖永面上在笑,却让人受不到丝毫亲切,“上面刚刚来话了,可以让江先生与林先桐见上一面。”
那天在仓库里,汪云芝惶恐地跟她说,来不及了。
林要是以地党的份被抓,整个林家都会受到牵连,那时林先桐便拿不她想要的东西了。
所以才会说来不及了。
“云芝她……”江念彻底松开手里的笔,“她知林在什么。”
她忽而想到汪云芝的面容。
她当时还在想,什么来不及了?汪云芝尚未订婚,即便真的订婚,离正式结婚还有一段日。
“嗯?”江念握笔的力稍减,她看向小叔叔,“可是爷爷说,我的字和小叔叔的字有七八分像呢。”
“行动一三队的人奉命调查,查我是否有通敌之嫌。苏景作为玉秋的未婚夫,今早了狱,苏老太爷多方运作,才把他保来。”早些时候,他去瞧过苏景了,那小被打得全上没有一块好肉。
江念愣了会,蹙眉:“好久之前了。同云芝逛街的时候,她买来送我的。”
她和香姨一前一后离开书房,香姨关了房门,拉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回房间里。
江念应了几句,缩被里。待香姨离开,才探来。
脸颊贴上少女的侧脸,冰凉的耳环隔在他们肌肤之间。
“咚咚――”敲门声急促。
足有半只耳朵那么大的晶,漾着日湖泊才有的绿意。
“行动的人说,玉秋是南城地党潜伏在政府的卧底。”江行洲神异常平淡,静如死。
“念念的字写得还像小时候那样。”墨晕撇捺,他以前便这般教过江念写字,“老爷要是还在世,怕是会追着你让你抄书。”
一的人和苏景早就不对付,这次抓了苏景的把柄,铁了心要整死他。
即便小叔叔没有说,她也知林命堪忧。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睡在自己房间里了,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的,没有困意,只呆呆望着天花板。
抓政府官员的秘书?江念几乎松开手中的笔。
“江小。”廖永目光落在她上,“可要同往?”
江念压着心里的惊慌,扯几抹笑意:“我累了,想休息一会。香姨,我等会再喝,好吗?”
“念念,这几天不要门了。”江行洲带着她手里的笔去沾墨。
在她后,廖永笑着同江行洲颔首。
“不等他们应答,香姨就端着汤走了来。
小叔叔离家之后,爷爷经常喊她去书房写字。
“什么时候买的?”江行洲抓住她握笔的手。
无论是小叔叔,还是苏景又或者是林家的人,都不能救她。
或许是因为天气渐冷,烧着汽炉,盖着被,她还是觉得很凉,就好像寒气从外面漫了来,无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