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每年过年都腌些腊肉香分送给各家。

        刚院，林念恩就听到小姨一家和小舅一家都来了，他们明晚一起过除夕，初一再去弗川老家看外公外婆和大舅一家。小姨家的两个小妹妹扎着同样的羊角辫在院里玩，也不嫌冷，刚上中的表弟坐在沙发上在大人们聊天声里玩游戏。

        他看着小女孩，声音也微微大了一些，“狗狗确实很漂亮，但它现在不在这儿了。”

        “反正又不是多远，没事，别给家里多说啊，肯定又说我不正事。”

        彼时林念恩正坐在城际铁上，再有20分钟才发车。

        “我就这样，没事，分了不少人呢，刚分了一盒给林念恩。”

        “现在她老人家常驻小区老年活动中心，老人家们聚在一起就聊些家长里短，她一辈教育了，刚来半年就把周围的邻居况都掌握了个遍，本不费工夫好吧。”

        池彦手上已经把饭盒包装好了，他放到中岛台边上，“洗照片？”

        “啊…那它跑去哪里了？”小女孩听到狗狗不在有些低落。

        池彦冲洗的动作稍稍滞了，有溅在他的手表上，他了张纸了。

        池彦洗净了饭盒，关上龙，用厨房纸，林念恩昨天问他怎么没厨房纸，送她回家后他去了趟超市添了不少东西。

        “多重要的照片啊，你还折腾一趟。”

        小孩没懂，李杭听得懂，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多好的故事，随便说句想岔开话题，“林念恩瞎折腾，大过年的非要回学校那边儿去洗什么照片。”

        这是独一无二的原片，当时林念恩一直没敢打开见光，也就没敢洗。

        她从包里拿了小黑袋。

        从昨天午再次看到予迟作品血凝结的一瞬，原始冲动，冲动，不是什么冲动，她就是想在除夕前洗来。

        “没空，你跑一趟吧。”林念恩急着回家拿东西赶铁。

        这是当年予迟给她寄来放大机时附赠的东西，是一袋由她拍摄的没有冲洗的胶卷，她说自己可能以后不太会在网络上现了，送给林念恩纪念。

        李杭瞥坐在副驾的林念恩一，“明天就过年了，你还忙什么啊。”

        “不行，明天就除夕了你折腾什么，你先说你嘛去。”

        李杭，“嗯，艺术家派吧。”李杭话音刚落，又觉得自己不能老这么阴阳怪气，也得树立梳理林念恩的光辉形象，池彦要是真能成为一家人，他可乐了。

        李杭省略没说的话林念恩也听懂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除夕，他还是一个人吗？

        池彦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她，“是很远的地方。”

电话，小明和梁庭飞机刚刚已经飞了。

        池彦在中岛台前把李杭拿来的饭盒里的吃换到他的碗里，再洗净让他拿回去，这几次送吃的都送既定程序来了。

        林念恩不理他茬儿，但又觉得奇怪，“怎么会认识他…？”。

        “知池哥是我同学之后，也知池哥一个人住，说他肯定不怎么饭…”李杭顿了顿，“反正就老让我去送吃的什么的。”

        “我真就回趟家，明天就回，不别的事。”李杭这边没回应，林念恩又说“就回家洗个照片，真的，这边的胶片工作室现在全关门了，我也没办法。”

        想说什么，却看着池彦低，表不明，李杭也就没再张，他也得带着然然去一家送肉了。

        “你怎么去？”

        李杭心里又琢磨数着自己午得跑几家送腊肉，他好朋友多得要命，想起什么，“给你说啊，我让我也去给池哥送，你错过了吧，还上赶着洗照片么？”

        打过招呼之后，林念恩偷溜门。

        “我买了午的城际快。”

        然然从院里跑了来，李杭的小表妹，一午都粘着他，串门也都不嫌累，刚刚她一直在池彦家外面院玩。

        她眨着大睛问池彦，“哥哥，那个狗屋好漂亮呀，可狗狗呢？狗狗也很漂亮吧！”

        车窗外的北城已经被新年气息装饰得满满当当，李杭想起什么，“你先去我家拿吃的，要不我还得再跑一趟。”

        林念恩想了想李杭这两天估计天天会在她家晃来晃去，还是提前通个气，“我午回趟学校那边儿的家，要是家里问，你就说我去田甜家拍个作业。”

        “替我谢谢，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也。”池彦笑着说。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