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听着,听到后心里猛得一震,一一对应上,前世她无意间听院里婢话聊,有个叫粉黛的婢同人说起饶州的姨娘盲,她听后思忖赵铮每每听她提及俞姨娘都顾左右而言它,原是姨娘已经再不能见天日,一时伤心绝,再找那婢问详时询阳只说回了老家省亲.....
青梨心知她与赵铮有牵扯,并非只是为着续,听这人怪里怪气不知说些什么,像是在激她套她话,便闭不言。
陆清尘看着女郎神微变,继续:“国号改了两年,王太师居扶持上位之功夺权,赵铮忙于跟王家周旋,起草改会试门路,打击削减王家这样世族。可这时娘娘恰好怀,王家更担心连后位被危及,赵铮有意避讳,几月里不娘娘殿门,很快便传失的消息,不想王皇后信以为真,也足够狠辣,端了药来。”
这背后竟有她不知的渊源,原来姨娘早就死了....他后来所说照料得当的话尽是哄她...
青梨私心觉得他的笑是嘲讽,是讥笑,总归她怎样都看不过,伸手紧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车,低声:“你说,交易是什么?”
二人乘坐的车没坏,元固正继续拉,陆清尘忽声叫他停住,笑:“同为臣,路上碰到,自然得上前拜过。我与国公爷也算旧友,真说起来,他对我有恩,让我送爷一程也行,元固,去....”
陆清尘顿了顿,继续:“我到了沈府,得知一位姓俞的姨娘上吊自戕死了,传信到汴京,国公爷命我安顿丧事。而后月泮和娘娘院里人皆得了令将嘴闭严实。后来不知哪个婢说错了嘴,叫娘娘听见,娘娘闭门不,伤心好半年。爷知后大怒,那婢便被由询阳发买去。”
他还未说完,就见女郎炸,喊:“不行!”
车终于继续走着,二人已恢复刚来时的位置。青梨在这时看到地毯上的竹简,迅速捡来看过。却见竹简上那些字原来不是大燕的字,像是南国的字,她心里暗骂他风,既知她看不懂,适才还要同她抢,作怪!
“听娘娘的。”
却听他:“庆成四十年,我在赵铮手任职,得他信任,整日为幽州之事忧心,娘娘可记得?你在门外长跪不起,晕厥在地。而后爷便差遣我来了饶州。”
青梨听这话心里一紧,僵住。
青梨掐住掌心,暗觉这人的声音嘶嘶梭梭,刺耳的不行,她开阻:“别再说了。”
陆清尘回手,叩了叩车窗,命:“继续走。”
那人似听到她骂他的心声一般,忽得笑了声,见女郎恨恨瞪着他,陆清尘:“娘娘还是紧张他的,不然也不会一来就同他续,倒不枉他为娘娘这许多事...”
青梨已不耐听,声:“你且直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经方才那一场颠簸,二人的距离已然十分近,她这么一凑上来,不合的衣领和他的缠在一起,两手一齐紧紧抓着他,担心他一晃能跑了似的。
女郎从他上来,蹙着眉在二人衣摆上寻找那竹简,陆清尘没阻拦她,只朝外:“无事,怎么了?”
元固似骂了声什么,回:“路边有块石,估摸是顽童放置的。国公爷的车在前也磕绊了一场,车坏了停在路边,侍从正招呼着人修理。”
青梨担心他真要什么,叫赵铮看见她同他同乘车,她又着男装,这误会和麻烦可就大了。
他那笑意还对着青梨,声音轻轻:“这不就是娘娘教我的为臣为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