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冬月在榻旁坐着守夜,一片静谧,只剩客栈外蝲蛄的窸窸窣窣声,一阵困意袭来,冬月闭着打盹,忽听几声细若蚊呐的声音:“....痛,好痛....”
青梨略努了努嘴儿,玩笑:“不是月才去汴京任职么?贺兰神医?”
他想说是他想看着她跟着她,却实在嘴笨不知怎么将这些话说。就算不说,女郎也已是心知肚明。
兰烟听见动静醒来,给青梨翻了个,见底床褥汗湿一片,不由慌:“这是又烧着了,快叫贺兰公来!”
见女郎并不答她,只是浑震颤着,小脸惨白,一阵一阵:“痛..痛....”
贺兰木上前摸过青梨的额,不禁皱眉,:“这烧反反复复,不如一劳永逸。”吩咐兰烟几个:“拿几盆凉过来,里外过,衣裳也换一遍,我为阿梨扎几针,这药剂先拿去熬着,等她醒来喂过。”
青梨嗔她们几,握住贺兰木的手,岔开话问:“阿姊呢?”
***作话:先在这里,不赘述阿梨跟跟沈家一家人绕弯打交要送夫人去汴京,后面会有解释。
贺兰木见她这样,心里不忍,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哄:“阿梨,阿梨,是我....”
青梨看他这别扭青涩模样,上前搂过他亲亲他的唇,又怕将病气过给他,只好:“神医这嘴可真...”
女郎闭着,还在梦魇,齿迷糊:“木....我要死了...你拿着令牌...你离开皇...跟阿姊说声对不住...”
贺兰木心无奈,握住她的手,转一看,她那两个婢不知何时已走了去,桌上的药剂被拿去煎熬,铜盆和凉帕就放在一旁。
贺兰木磨挲她的掌心,回:“我不会死,阿梨,你在梦,乖乖的..”
一整个白日,常宏心里想为自己汴京那个便宜兄弟看着人,总上二楼巡视,嘴上关切问:“贺兰兄,五妹妹如何了?”
不知想到什么,木的脸瞬间有些不自在,不敢看她的睛,给她指尖放完血,:“你再歇息一日这烧就能完全退,明日再发。”
贺兰木张了张,:“阿姊想提前去汴京玩几天。”
兰烟记得半夜求他治病遭拒那龃龉,将门掩的死死的,贺兰秋上前缠着他打牌,东绕西绕人也就忘了这茬。
等兰烟将铜盆和凉帕过来,贺兰木要门避嫌,女郎却忽得伸手来,委屈:“...痛...”
青梨侧过看站在一旁的兰烟冬月二人,两在地上扫来扫去,似在找什么东西一般,就是不敢抬起。
临到夜里,贺兰木摸过她的额,声已无碍,嘱咐过兰烟几个,又看过一会儿女郎,才回房歇。
他渐要松手,就听女郎细细的嗓音,哭求着:“不要走...你走了,又留我一个人,我怎么办…?我讨厌皇,我...最不喜这四角天三两地...”
青梨乖觉应声,不知不觉睡了去。
“跟常宏在面打叶牌。”
贺兰木看她心虚,想他夜半赶来时她混混沌沌已无半意识,不禁心疼,带了些气恼:“阿梨,莫要再胡闹,若不是我赶来,这周遭的村镇有百里,恐怕你赶到时已烧成痴儿。”
病因。”
冬月打了个机灵惊醒,上前问:“小...小..哪里痛?”
“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