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我不能失去女兒第二次,我會永遠也見不到她,我不要……”
“墨的柳樹。”吳玉霜重複了一次,“墨柳…”
“夢了?”吳玉霜問。
她明白總有一天這雙手也會放開,但被如此緊握過,已經足夠。
繡嫣泣不成聲,哭倒在吳玉霜的懷裡。
天明亮起來,滿園秋寒,桂花樹上掛著未乾的晨。屋裡燒著熱熱的爐,吳玉霜抱著她,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一夜。
是剝開了她心臟上的肉,有些搖搖墜了。
“我很卑劣自私是不是…”繡嫣問:“我應該放女兒自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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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一一地揮著,像是想要掉母親的淚,但是她不來了。
一整個翠綠的世界剛剛從這隻手中脫,而一個純白的世界握住了這隻手。
“芊兒,芊兒…”繡嫣也輕輕摸著肚,兩隻手隔著肚,就像牽到了一起。
“,我夢到…芊兒,夢到墨的柳樹……”
她望著她的睛,去找她睛裡的光,卻只遇到了散布在烏青底的,淚上的月光。
恍惚之間,繡嫣還是睡著了,她太疲憊了,而且在吳玉霜的懷中,她好像真的在的懷裡一樣。
“要不然,我也去找她好了,”繡嫣抬起頭,她一夜未睡,睛面烏青一片,淋淋的淚光淌在黑青的河床上,“我也去面找她,和她一起……”
夢裡,她懷著女兒,在燭光給芊兒縫製小被。
她和孩之間一直有著這樣的應,是啊,她想起來了,在沒有遇到徐姑姑之前,她和孩之間就有這樣心與心之間的交。
“不是,”吳玉霜抱著她:“芊兒也一直想見你,如果不是想見你,她又怎麼會附徐姑姑,來跟你說話呢?”
繡嫣望著自己的手,被吳玉霜握在手心的那隻手。
繡嫣臉上的笑容淡去了,她低頭,看到自己正在繡著的綠茵被,不知從什麼時候從翠變成了黑,草地也被幾棵墨的柳樹取代。
也是在碰觸到那隻小手的時候,繡嫣心頭才有了一種覺,孩有些事想要告訴她。
甦醒過來的時候,繡嫣唸著孩的名字。
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裡面,像是要和她擁抱。
想著想著,繡嫣微笑起來,忽然,腹中的一陣胎動。
“莫留。”
吳玉霜問她:“繡嫣,那我呢?”
在萬丈深淵的懸崖邊,繡嫣仰望著這隻被緊緊握住的手,不去看腳的漆黑虛空,澗中波瀾。
繡嫣夢了。
她選了翠綠的棉布,濃麗的生機的顏,布料上的繡樣是一片芳草地,她認真地繡著,等孩生之後,就蓋這個小被,像是睡在草地裡一樣,軟軟和和的,的,多好啊。
吳玉霜握住她的臉。
“那我呢…”
沒有回答的問題。
墨如同霧和一樣瀰漫來,繡嫣的意識恍然墜,越來越模糊,許多被壓抑的記憶和就像墨一樣瀰漫來,將她淹沒了……
孩在對她別。
除了師父之外,沒有任何人再讓她產生過這樣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