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霜想,這才是她真正的意思。
好像隨著體的接納,慾的交,連心房也打開了許多,在吳玉霜中,繡嫣已經成為如此不同的存在。
她像是伸手想要觸摸一隻正在熟睡的貓,而不願驚醒它。
“繡嫣你看,這是詩裡說的‘無邊落木蕭蕭’。”
這珠鏈價值不菲,如果繡嫣以後再被賣到秦樓楚館,這筆錢可以幫她贖,就算不能完全抵帳,至少也給她攢一點體己錢。
失去周語林的吳玉霜,極其需要另一人的陪伴,但她不想要任何親人好友的陪伴,她要強,又靦腆,不喜歡在親友面前展悲傷,但是繡嫣…自己在床上那樣難堪的樣都被她看過了,相處起來反而比較坦然。
畢竟,除了錢財之,自己也給不了繡嫣什麼了。
繡嫣自己把手伸進領,把剛剛趁亂到衣服裡的秋葉摸了來:“哎呀,明明這招對每個人都用的,到了夫人這裡就不靈。”
繡嫣收珠鏈,吳玉霜稍稍安心一些。
風起時,淡黃的落葉被風得顫顫而動,像雨點一樣落來,樹葉的雨聲從的、空闊的秋空中傳來,伴著風聲包裹著兩人。
吳玉霜回過頭看她:“每個人?”
“夫人漏了一片。”繡嫣握住她的手,一雙澄靜的大睛仰望著她。
秋葉飄落的湖邊,吳玉霜和繡嫣一起散步,吳玉霜把周語林的事說給她聽。
繡嫣深諳這種微妙關係的訣竅,她什麼都不會說,她是一隻善於假寐的貓,溫順而安靜地承受著主人的撫摸,只在主人希望的時機醒來。
吳玉霜被繡嫣稚氣的話語逗得淺笑,伸手摘去繡嫣髮間和肩頭的秋葉。
“……”
能與小妾發展到這般地步,形同副手,吳玉霜是從未想像過的。
“漏掉了一片,我都覺到了,在這裡。”
說來可笑,吳玉霜竟有種付了嫖資的覺,以後就算她有什麼對不起繡嫣的,繡嫣也不好發作了,這樣的念頭掠過吳玉霜的心底,她又暗罵自己自私卑鄙。
珍珠上輕輕沾染了繡嫣的指紋和手掌心的紋路,與吳玉霜留的細微紋路合、交疊在一起。
消沉,不思飲,晚上一夜夜睡不著,白天起來強打神處理家宅事務,許多事是繡嫣幫著辦、幫著拿主意,吳玉霜放權給她也放心。
繡嫣本就聰明,跟著吳玉霜時間長了,了解她的脾氣秉,公正透明不偏私,吳玉霜對她也越來越賞識。
“夫人我們快走,這裡是低窪處,我們會被落葉埋起來的…”
繡嫣笑著,把吳玉霜的手放在她雪白的脯,面是藕白的領,只要伸進去,就能摸到更隱密的柔軟。
“哪裡會掉那麼多呢?”
她們一起閉上睛。
吳玉霜上打量:“沒有,都摘乾淨了。”
越是思念周語林,她對繡嫣的渴求就越深,又怕被繡嫣察覺到自己的熱切,也怕二人的關係因此再深一層。
吳玉霜心裡憋了好多話,只對繡嫣才能說得一兩句來,繡嫣也懂她。
那笑容像是屬於陽三月的,或者初夏的雨後,絕不屬於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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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語林去世後,吳玉霜心郁然,比往日更加沉悶。
指尖觸及到溫熱如玉的肌膚,吳玉霜立刻收回手,扭過頭,臉上微微發燙。
“開玩笑的,夫人當真了?”繡嫣湊近她,又輕飄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