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立刻死去,能否不用亲见证无法接受的后果?假如他没有贪心,不曾求,可能就不会引爆这颗比死还痛苦的炸弹。她带来幸福让他陷快乐的麻木,直到势不可挡的不幸将一切生活从桌上扫除。
与踩在薄冰或悬崖边缘的觉并不相同,更恐怖,更绝望,在各个方面都超越了人能忍受的极限。
为什么他已经活过?为什么他还活着?
青年动了动唇,想说话,却发不声音。一缕鲜血从嘴角。祝栖迟拨开他的唇,看到一块牙齿咬破的血。她亲了他一,又一,纠缠的吻里有血的味,再往上移,在额印一片绵湿的觉。
“……我你。”他说。
“知的。”
他踉跄一,在她面前双膝跪地。
祝栖迟扶不住他,手伸过去,发现颜西柳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肤因虚脱而变成惨白。
“我你。”他贴着她的,人的名字被嘴唇沉默地吞。
“我也你。”她说。
他抬起凝望她的睛,就像他从前与未来凝望她的睛时一样。
过了一会儿,两人换位置,勉把开的门关上,然后坐到客厅厨房。颜西柳用巾包冰块给她的脸颊和左肋冰敷,她疼得咬牙皱眉。药箱里还剩很多止痛药,祝栖迟吃了两颗,又往分伤上浇消毒。血,大概有,但既然她还能照常走路,就没问题。
丧尸世界在觉已经是上辈的事了,天哪,那就是上辈的事。多么遥远,又多么近。很长时间她就是一会动的尸,能觉到疼痛,但疼痛像是与己无关的什么东西。现在,疼痛的存在倒是十分凶猛。
颜西柳看起来没在哭,但祝栖迟总觉得这人还在掉泪。
“动作不够利索,还是年纪大了,不然不会这么狼狈。”她想开个玩笑,但显然不起作用。
青年受到伤害的表:“……求求您,别再安我。”
又变成“您”了。祝栖迟叹气:“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到的吗?”
“您杀了他们,几个畜生。”他说。“就这么简单。”
“尸理,你怎么办?”她觉得上一个话题还是打住为妙。
趁他还没开始想这件事,女人索将想法全盘托:“不用费事,放在这里或者报警都行。人是我杀的,和你没有一丝关系。”
颜西柳停止手上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她:“这不可能。”
她知他会这么回答:“走那个门,我就会消失,没人有我的资料。我说真的。”
他这次好像终于懂了,又更加困惑。她知他会懂的,在五十五岁未来的某一天,夜晚不会再有噩梦现,他可以一块块拼合巨大的拼图游戏,将一切顺序理解。
穿越黑暗的飞行等着她,在踏那一步之前,祝栖迟抱住面前尚还年轻的人,同他拥吻。
这是一个漫长的吻,永不冷却,甜蜜异常,却也让旧日伤重新灼烧,令人不堪重负。可最终,那些黑暗的伤和彻底颠倒的生活会变得不再重要。
吻落于双唇,可怕而丽,像一句咒语,不断重复,就会变成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