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退缩。
视线越过少年的肩膀,这才注意到车已经停了来,驾驶座的司机早就不见踪影,窗外是她家楼,不知到底停了多久。
你这也不喜,那也不喜。
“……”
白心:“……”
呼拉扯着空气,汗湿的发丝细微震颤,急促的微弱气乱了好一阵,息声才渐渐平复来,肖则礼盯着她说,“我不喜你甩开我。”
咦!
在哪个时刻,她将那些不安如数奉还了吗?
也许一切还未发生之前,他就已经预见过自己正在亲吻的这个女孩,将是他完的、毫无欠缺的人生中,唯一可能现意外和痛苦。
她甚至错觉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在靠近。
车窗响起清脆的,不徐不疾的敲击。
肖则礼以为自己在等待,或者是计划,但其实并不是。
你有难搞。
“车。”
可是一切分明都在蛛丝迹中失控。
他担心她的回答错漏百,更不愿意将自己与他人相提并论。
白心侧去找,还没看见,脸颊被一力扶着,转回来。
“肖则礼……”
白心的脸一涨红,“有别人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
结果肖则礼反而变本加厉,晕乎乎的脑袋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换了位置,被炽压在,更加难以挣脱怀抱的束缚。
她突然不确定这是不是那双曾经让她察觉不安的睛。
第一颗纽扣被解开。
肖则礼不想问。
她在黑暗中受他的矛盾和焦灼,终于迟钝地发现,他明明问了很多问题,又什么都没有问。
肖则礼亲吻她说,“你被虫咬了一。”
她想反驳才没有呢,但是肖则礼亲吻的方式越来越执着,连呼都要被抢走,白心被他亲的缺氧,脑眩晕,一只手还被他用很纯的方式认真牵住,只好一边抵着他的膛,一边忍不住挣开手。
这种陌生的觉,好像是房间里整齐的书柜砸了一角,意料之外的混乱令他难以忍受,致使他想要占有她,又想要修正她。
她想指责肖则礼目空一切旁若无人,但重新落来的吻吞咽了她的控诉。
“怎么样?”
“不可以。”少年的掌心盖住了她的睛,声音透过的吻传递,这个夜晚所有的绪捺不住,却在无数个繁杂念后,化为一句称不上责备的话语,“……不要模棱两可。”
太羞耻了。
他这次一直亲到满意为止。
那簇光在幽暗中要灭不灭,肖则礼问,“你要接这个电话,还是要跟我接吻?”
“停、停一……”
他认真亲吻白心,手从衣服底伸去,解开她的衣。即使在这样亲密的即将赤相对的时刻,却仍然察觉到熟悉的,无论他什么都无法打破的一层透明隔膜,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望向她时,发现的阻碍。
白心在慌乱中瞥见了自己的手机,象征着定位被调取的提示现,屏幕闪烁一种步步近的紧迫。
他的不可以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能是一非此即彼的选择题。成为一个选项,意味着被衡量与放弃,他宁愿她用刀狠狠地往心一刀,也好过自尊被如此践踏。
空气仿佛变得比夜更稠,她与他的睛会合,看见其中满腹的心事像一簇忽明忽暗摇曳的烛火,蠢蠢动。
她隐约听见哥哥的命令。
她忍不住念他的名字,想说些什么,早被丢在角落的手机却在这时不识趣地响起,一声又一声,令人难以忽视。
叩叩。
蜻蜓的啄吻温柔令人沉迷,又轻又短暂地落在嘴唇上。
她被奇怪的问题问的不知所措,“其实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