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盈坐在筵席中，崔卉带着她认识了不少命妇小，都是她从前不曾见过，也无法得见的人。

        过了片刻，又有一人掀帘来，那人和他们一般年纪，气度卓然，华贵异常，虽面上带着浅笑，但仍让人觉着不可攀。

        齐氏牵着萧承走，场面静了一瞬，连柳湘盈都屏住了呼，压了心中的惊异。

        她不禁想到了另一个孩，难言，心智不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齐氏脸上。

        四周灯落，有些昏暗，她悄悄说：“崔，今日多谢你。”

        齐氏说得不多，讲两句话便咳嗽，萧承就递上茶，声音稚：“母亲歇会儿，接来的儿来吧。”

        萧明之已然半醉，笑眯眯地揽上那人肩，杨言竹和谢远岫对视一，一块拱手：“三殿安。”

        两名舞姬去，杨言竹知晓缘由，一哽，亲自给萧明之斟了茶。

        萧明之醉醺醺地指了指前方，“知我者，莫若慕知也。”

        她被搀扶着走来，萧承则像个小大人似的坐在母亲旁，夹菜添茶一应不假他人，亲力亲为。

        柳湘盈疑惑地看向她，崔卉扫过满堂华彩，漫不经心的说：“这一次请封世也算意外，但结果未必不尽如人意。”

        “萧明之，你这样我们怎么谈？”

        萧明之左拥右抱，就着侧女的柔荑饮烈酒，“这有什么不能谈的，左右慕知还未来，我们再消遣消遣也无妨。”

        “萧明之的妻，齐氏是个普通人家，当初萧明之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镇国公夫妇同意。”思及此，崔卉哼笑了一声，“不过婚后萧明之依旧拈花惹草，对这位辛苦求来的妻没有传说中的分意。”

        她依旧憔悴，目光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孩，嘴角挂上了笑。

        柳湘盈觉得，连饮了两杯茶，嘴里才尝淡淡苦涩。

        柳湘盈浑一冷，跟崔卉说了声便离席了，离开后她打开了谢远岫递给她的请帖。

        柳湘盈亦有礼数分寸，直至有人传话筵席即将开始，两人才回到座上。

        谢远岫掀帘来，“打死了事，也算成全了他一桩心愿。”

        依着之前的名声和崔卉的引荐，她才不至于太过尴尬，面对的人往往听完，神中划过快而浅的恍然。

        和其他人的不同，她这封请帖最后的落款人，是萧明之。

        筵席是为次萧承所办。

“好，多谢崔。”

        是谢四太太，真是难得一见哪。

        萧承年纪小，声音小，但沉稳有力，不急不迫，丝毫不像是七八岁的孩，柳湘盈侧目，崔卉脸上是满意的笑。

        齐氏面容致，可似乎太瘦了，上过妆容的脸也能瞧脸的惨白无光来。

        天还未彻底暗来，游船已传靡靡丝竹之声，余音袅袅，勾人心神。

        ――

        杨言竹就不明白了，谈事非得听这些乐曲吗？

        杨言竹哼了一声，挡开了送来唇边的酒，“行了，今天是你儿的大戏，在自家边山一花船，不怕镇国公打死你。”

        崔卉并不在意，“你迟早都要认识的，我顺手推着个人罢。日后你要和谁结交，和谁要好，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