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盈动作微顿，眨间恍若无事。

        她忧心忡忡，即使知他是去找兄长，顺便一睹江南风光，仍觉担心，便央求母亲门，去寺庙求签祈福。

        可谢远华说得对，谢远宵是白，无权无势，如何能净净地不让任何人发现，能帮他的只有谢府的人。

        “夏日苦，莲静心去火，弟妹近日可有用些？”

        江南，扬州。

        估计是谢远宵死后，两人意外得知，唯恐牵连自己，又怕打草惊蛇，惊动谢远岫，这才找她当替罪羔羊。

        她有私心，佛珠一求平安，二求能一直记得自己。佛珠上挂有璎珞，她打的是同心结。

        脸上视线骤然变得紧迫，柳湘盈神如常，指尖捻起莲，纳掌心，“还未有福。改日，我找人挑些新鲜的送去二哥二嫂。”

        如今想来，那女多半也来自扬州，清秀柔顺，又有了孕，怪不得谢远宵至死都抛不开。

谢远华已然全信，柳湘盈只是个小妇人，天了能持家，遑论官场了。

        雨势渐大，母亲很快促她离开，她慌说肚疼，冒雨去求了串佛珠，让绪兰悄悄送到他手上。

        她竟觉得庆幸，庆幸谢远宵死在了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她能第一个发现这个女人，掌握接去的一切。

        彼时她望着佛祖，心中忐忑却也澄明。

        琴瑟和鸣很难，能得到另一片瓦片撑，不妾室续弦已经是万幸。

        谢远华的好心同他这个人一样，虚假势利，柳湘盈不信西山的事是他帮谢远宵理的。

        谢远华一放松，对着柳湘盈，心生漾，听着柳湘盈的话，：“听着都是些江南一带的瓜果，极难养活。”

        可她那时沉浸在分别的忧愁中，满脑只想得到此去路远，她连家门都少，更不知扬州在何。

        青山隐隐迢迢，前如梦如雾，谢远宵曾经同她讲过，在江南他住在学舍中，最喜的便是一睁山雨云雾，缠绵缭绕之景。

        她脑中一片繁杂，抄着佛经的手停，边已经有厚厚一摞，外已经黑透雨声却绵延不断。

        雨声渐歇，两人打算离开，谢远华突然拿一，静静躺在掌心。

        寺庙香火鼎盛，她诚心祈祷。

        “也是未曾想到。”柳湘盈了鼻，不好意思，“让二哥见笑了。”

        一愿谢远宵平安归来，二愿回来后两人能如愿成亲，琴瑟和鸣。

        银环不舒服，今日绪兰值夜，她正撑着打盹，在嘈杂雨声中睡得香甜。

        ――

        可是再回来时，佛珠被谢远宵丢了，她也不敢多问，只能旁敲侧击，得到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也得到个已然变心的丈夫。

        可见拜佛只求个心安，不能多信。

        北方的雨不像江南，终日缠绵不断，藕断丝连般连绵多日。

        谢远华慨：“非一般人力力难养，四弟真是费心了。”

        柳湘盈忽的一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