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是认真的吗？”是认真想追我，想要我吗？

        “有虫在你后背上，别动……不是，它现在是在我脸上吗？呜呜呜――”

        在韩宁这两个字的左上方，是另外两个字，程一。

        “韩宁……”

        “……谢谢，交换。”

        谢程一的心脏就像被那生了锈的弹簧拨片猛地震了一，不由自主又余味悠长地嗡鸣起来，一说不来的酸回在他膛里，这碰碰，那戳戳，把满腔血冲撞个残缺不全，支离破碎。

        “嗨，韩宁，你……”

        不是谢老师和韩组长。

        回忆如画卷，一幅幅展开，穿过隆冬般的中期，往前回溯，是光灿烂的岁月。

        是程一和韩宁。

        泪突然就砸来了，货真价实的饱满大颗，滴落在相片的塑封上，去，烟花般四散，摔碎在地板上。

        终于给了他一个理由暂时离开鼓噪的环境，谢程一转过去，弯腰去捡，碰到件的指腹却蓦然一顿。

        “你好，我叫程一。”

        猝不及防的，谢程一压了来。

        “那个时候，我可自卑了，都不敢多跟他说话，你说，这个人会不会也瞧不起我？”

        “哎，我同桌儿还没吃到呢，你急什么？……给。”

着卡片洒落的声音。

        “他没有瞧不起我，相反，他很照顾我，所以，我也不会瞧不起你。”

        那一飘渺的心动在女人的温声细语中越蓄越，早就不是那么一初燃的香了，袅袅青烟升至上空，望埋在香炉里的灰烬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膨胀，他想着韩宁，所以他一就在字里行间中看到了那两个代表她的字。

        “别吵行吗？我给你拿开。”

        模样有一变化，那时她脸上的三颗痣极淡，还没有透活生香的味，但名字却是一样的。

        眶里多余的泪还是砸来了，地心引力的过程中已经被风凉，冰凉地落在韩宁的脸上。

        同桌儿，喊一声，尾调上扬的那个人。

        然后张开了唇。

        韩宁。

        她在说话，但照片上的人却只是沉默的笑着，十多年前的照片被塑料膜封存的很好，所有人都鲜亮着，在单薄的相片上熠熠生辉。

        然而现在，这张照片如同一燃的导火索，炸了他刻意忽略的过去，也把照片里的人送到他的前。

        心里想法太多，嗡鸣声仍在，他窃喜久别重逢，他幡然知知己，他悲哀是人非，他的手哆哆嗦嗦，抹了一把泪，把照片反扣收好，直起。

        “韩组长呢，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程程和客人。

        韩宁正好绕过来，问：“什么东西，没摔坏吧？”

        “韩宁。”

        他很青涩，生疏，牙关咬着，在韩宁的唇上落了两个轻如羽的吻，韩宁意料之外，但很快反应过来，咬住了他的唇，逡巡，摩挲，来回，反复，不让他离开。

        这是一张小学毕业合照，他因为要搬家了，所以把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从相框里来，节省积地和一些收藏着的明信片放到一起。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像祈祷，也带着一声叹。

        半晌他涩的声音响起。

        韩宁趁这个时候给他把笔电收拾电脑包，答：“我的意思从来都很明确，我想追你，我想要你。”

        看着他的模样，韩宁有吃惊：“你……”

        韩宁笑了，“不然呢，我只跟你好。”

        “你谁？”

        不待她说什么，谢程一擒住她的五指，紧紧地，住在掌心，颤着，但不放开。

        “那你只要我吗？”

        他确实个傻，傻到失聪了，听不明白她的话，非得见为实，心里总矫着太快太快不过两个月，原来是已经十五年。

        韩宁觉得他就像一只被抛弃过的小狗，一遍一遍地要主人肯定，“认真的，真心的。”

        谢程一未答，抬看她，酸胀难耐的眶不敢轻易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