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小,此时正端坐于四匹背生双翼的白天拉着的华贵云辇之上。天们连带云辇稍稍飞离地面,离地大概一人的样,但也无法避开那些“纷至沓来”的抛花——它们争相恐后地袭向失落小,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花之雨”,每朵都承载着崇敬与慕,每个人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沾有自己温的那朵花,能幸运地碰到女神,沾染上她一缕温,如此,也算是一种跨越人与神隔阂的碰吧。
至于他们祈祷的神?那当然是遗忘女神了。
妹妹的这种行为受到了漪的认可,在她看来——神是不能对某个凡人有所偏的,否则某种意义上就会“堕落为人”。而那边厢,兴许是受到了半的认可,霖一时间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不察,就教一朵小白花给钻了空——这朵小白花竟从天而降,穿过半空中无数绵密的神力丝线织成的阻隔,巧而又巧地跌落在了她鬓角上。
察觉到漪绪的波动,霖明手快地赶在漪发作前,一步示好:“我的,我的,这一次虽没有抓到那个妖女,但我有从她那抢夺到好东西……是天舞的舞谱哦!”接着,她以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嗔:“难不想看么?是那
漪忽略念到的这些居心不良的祈祷,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当然,她面上还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自己的半——顺带提醒对方为女神,在信徒前应有的仪态。令她稍稍满意的是,仿佛觉到了她的关切,霖很快从先前的左顾右盼,巧笑嫣然变成了现的端庄矜持,目不斜视,也一直有控神力摒退那些“危险”的抛花。如是,无数花朵,在无数惋惜声中,都差之毫厘地与她而过。
其实其它地方还好,可这个位置,就有些特别的意味,像是被人随手的,霖一怔,脸微微一红,面上就有些局促了,更不用说那些熙熙攘攘的信徒们了,他们几乎立即就炸开了锅,自发地寻找起那个成功收获了所有人嫉妒与怨恨的“幸运儿”。
凯旋队伍中当先的是侍花少女们,她们蹁跹还旋地着轻快的舞蹈,一边自花篮中挥洒五颜六的花朵,铺就花之路,而在路边,广场两侧,阳台和窗台上观礼的少女与贵妇们,也毫不吝啬地向凯旋队伍抛洒着鲜花……
果然,又犯病了,漪忍住以手抚额的冲动,她的半,单论战力在幽域鲜有存在能匹敌,但就是遇上外表丽的雌敌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如此,漪有一种预,总有一天,半会因为这缕莫名牵系的温柔,被欺瞒,欺骗甚至伤害。
当然,凯旋队伍中最受“花朵们”关注的,还数失落小。
漪的识不知比凡人锐多少,她立即就锁定了“始作俑者”——那是一名留着亚麻的齐肩长发,唇红齿白的少女,看起来还有些熟。漪自然不会与这样一名年轻的信徒一般计较,可她怀抱花束的力终究收紧了些,望向霖的目光也从清泠中渐渐生不虞来。注意到了人的反应,霖俏地吐了吐,俄而又有些讨好地朝对方眨了眨,兼着谄媚地展颜一笑。不待车停,她赶紧将小白花取,递给随侍的圣女妹,随后脚尖一踮,凭风御空,蓝的长发与神衣裙裳于半空中猎猎舞动着,一瞬间便飞落到了漪面前,站定。
“诶!?这个嘛……唔……嗯……呃……”失落小明蓝的眸眨呀眨的,立时就闪躲犹疑起来:“这个嘛,大人,她本事不大,却逃得飞快,所以吗……懂得……”
大约人待自己,多少都会有些双重标准,会较待他人更宽容些。漪虽为神祇,亦不能免俗,品味到半言行中,她最为受用的示弱讨好的意味,她心底泛起的怨艾立即平息了七八分,纵是如此,她玉容无波,不半喜怒,仍是淡淡:“我的半,此役最重要的战利品,卡之嗣,蜃女的首级呢?”
爬上屋,都只是为了一睹她们敬慕的女神得胜归来的飒英姿。
凯旋队伍中,有盔甲锃亮的装骑士,有持着矛与盾的重装步兵……但今时今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摘了盔,只为尽可能受这些从天而降的花朵,撞击在那冰冷盔甲,锋锐武和脸颊上的温柔一刻。
“对不起嘛!我的!我的女神!我的!我的半!也是我自己……”失落小心知自己理亏,也不在乎在场的信徒们所思所想,立即就使了惯用的讨对方喜的撒模样,双手拉着漪的手,只轻轻摇晃起来。这淘气动作称着她那怜态,自是万分的我见犹怜,任谁见到心中都会一,就连自持如遗忘女神,也曾不止一次的心旌摇曳,因而放弃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