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轻轻行至等候大厅的后门外,而后轻轻开门板,第一时间,她就在对方惊愕的注视,目光锁定了右侧这个穿着碰撞式爆炸背心的武装人员的睛,很快剥夺了他近十年的记忆――这人的心智立即从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回退成了一个刚刚成年的青涩懵懂学生,他受到惊吓似地丢步枪,站在原地,陷了自我认同剧烈转变的怔愣与迷惘中。
“砰砰砰砰!”另一名邪教徒则反应过来,他隔着门板朝漪开枪,7.62mm径的M43步枪弹轻易撕裂纤薄的门板,但都被漪护在侧的防弹盾挡住了,漪踢开门板,转过一个小角度,步枪搭在防弹盾的侧槽上,行5发快速单,步枪弹立即就贯穿这名邪教徒的质防弹衣,将他的心脏绞了个粉碎,鲜血溅得地上墙上都是。
人质们都被枪声吓得惊慌失措,见两名邪教徒一死一呆,由胆大的带动着,在门外州警的掩护,他们便纷纷连带爬地从正门逃走了。
人质跑光后,漪继续将目光凝在那名呆滞的邪教徒上,给他注了一段新的记忆,记忆带来认同,这人获得了新的份――此时的他,又成了一个害怕人群,喜离群锁居的孤僻宅男。
漪用目光与意识引导他,他一刻便推开正门,在如临大敌的州警们紧张的注视转过一个弯,朝远方的草甸走去――只因草甸的尽,有着漪在他脑海中幻化来的,他的家。
自己的能力,能永久地改变一个人的认同吗?如果可以的话,是否说明自己能使坏人变成好人?
不过漪并不在意这个,其实她更关心这种能力,能否让妹妹忘记自己过的不好的事,能否让妹妹不再讨厌自己。待到被她引导的“宅男”行至安全距离之外,漪透过窗开了一枪,弹正中“宅男”后心,引爆了背心――火光迸现中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震耳聋的轰隆声中,许多泥土,草叶被冲击波裹挟着四散飞,打在了州警们的警车上,哐哐作响。
大厅中的敌人现只剩“智人”,它和“能人”不一样,只是一团由人的血肉,颅和无线电扰缠结而成的“活机”,电线穿行在肌肉,脂肪和肌腱的隙里,颅被钻孔,扰天线,黑红的血淌着……“智人”没有脚,没有行动力,此时此刻,它四个颅的8只睛,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漪,凝着涸血迹的扭曲面孔也不断动,似乎透丝丝恐惧。
有人脑就有意识,有意识就有记忆,有记忆就能为自己所用――更何况是这种扭曲痛苦又猎奇的记忆,想必能给被植者巨大的震撼和痛苦吧,正是趁手的“弹药”。漪这般思量,于是她伸手,摘战术手套,手掌隔空抚在这四颗人的颅附近,毫不犹豫地读取,收起“智人”那破碎,血腥而又黑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