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株大树,轻轻跃到另一株大树的树冠上。她无视引力与惯,随意地飞翔,翻与漫步前行,她随意观赏,检查,修正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可就在此时,她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在这儿,似乎多了什么陌生的存在,似乎还不受她的控制。她立即警觉起来――这可不行,她一生中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睡觉,如果这里都问题,她可就再也无
霖渐渐没了深眠。她其实是有些喜长睡的,因为她的疾病,她的梦境与常人不同。或许是因为睡眠很长,除了有正常人一样碎片化的梦境外,她还拥有自己的梦中世界,这个世界是连续的,一直留在那儿。每次她回来,都会为其增添或修改一些素材,使得自己更加满意。
还喜哭,还反过来需要被我保护……”
但她至少可以逃避。
睡觉,同时也是尽快把选择权交给。霖知,休眠舱是很难维护的,一次断电,氧气泵的一次损坏,一次的系统异常,就能决定生死。并且,因为断电和故障,患者溺死在休眠舱中的事故,从来只会被视为悲剧,不会被起诉和调查。
或许,自己唯一的优就是可以睡很久――霖这般想着。此刻,她只想立即躲前这个自己最安全最私人的地方――也就是休眠舱中去。睡一觉就好了,睡得越久越好,睡一觉可以解决任何问题,醒来后,也许会发现这些都是梦……
这一次,她在一片雾霭迷蒙中不知徜徉了多久,来到了一个被她称为“天空森林”的世界。
霖略觉满意,这个世界,是她创造的,她是这里的主人,在这儿的一草一木,一缕清风,一滴,都由她说了算。
觉有些丑,虽然这鸟当初就是霖创造的,并为自己的想象力自鸣得意过一番,但不知为何现在看来却是相当的不顺。霖想了想,这怪鸟飞到一半,就化作了一只充气大黄鸭,虽然拼命扑扇着那对小翅膀,还是被一阵风一溜烟给跑了。
霖很快就沉了浅眠,此刻她又意识到自己有另一个优,那就是只要愿意――她就能很快睡着。浅眠中,她胡思乱想着――这个世上许多人有失眠,如果自己能研究自己,获得治愈失眠的启示就好了,或许自己就可以研发一种药。如果这样,就能成为有用的人;如果这样,就能被人敬仰崇拜;如果这样,就会被青相待;如果这样……
连父母的死都搬来,这话已经是说绝了,漪本来是想要妹妹厌恶自己,好断绝对方的念想。但她心神放飞了一会,惊觉自己是发多于引导,总算堪堪忍住,没继续说去。与此同时,她也后悔了,因为她明明知的,这里许多话都不是在陈述事实,相反的,其实是她自己在推卸责任,推卸到不会辩解,不会抗争的妹妹上,仿佛这样自己心里就会好过些。
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妨碍漪将自己淤积已久的心底话全说来:“霖不仅没用,自己就是最大的问题!因为霖,我才不得不休学!因为霖,父亲母亲才不得不终日奔波!也是因为霖,她们才会意外……可以说,他们的死,一大半都与霖有关!”
这个世界霖有阵没来了,天蓝的无垠天穹之中,许多宽不知几许,不知几许的崩天巨树,正系朝上,树冠朝地悠悠漂浮在空中,伴随着四周飘的云,苍翠的枝叶不住摆动着。一只3米多,生着四只睛,扬着2米多长彩骨扇,喙里密密麻麻全是白分叉手的怪鸟飞过来,落在霖边――望了她一,嘴里“啪”,“唧”怪叫两声,就远远飞走了。
不过还好,她自信足够了解妹妹,即使现这种况,她也能弥补一些错误,缓和一关系。正在她心思量,如何缓和目前的况时,现实的发展,却不依照她的意愿行。
虽然,这些缤纷多彩的梦中世界她只有睡着时才能想起来,醒后又会立即忘记,但对于她心的平稳,是非常重要的――即使现实中再不开心,她隐约还能觉到,自己还有另外的去。
趁她分神的档,霖已经小跑到了休眠舱前。霖的亲人,以及整个世界,都只有漪一个人,遭遇对方的“欺凌”,她没有任何的救济或者倾诉渠,实际上,她连手机都没有――虽然实际她也不会求助,因为自卑的她觉得说的都是实话,不仅方才那些,她还有许多许多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