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里被挤破,木地板上落了一滩黄药膏。
心翻江倒海苦楚的人连呼都着凉气,好似有千把刀片正在剐着血肉,承受着慢慢凌迟的痛苦与煎熬。
终究,孟以栖卸了伪装势的面,恢复到平日里的和声同他说:“靖安,我现在只把你当家人。”
“那以后呢?”不死心的人始终抱有期待。
“以后也是家人。”
曾几何时,杨靖安也被孟以栖一句话划在家人范畴,只是那时的他无法忍受她的天翻地覆,名副其实地成为了彼此的局外人。
而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杨靖安与孟以栖却曾保持过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可能今天约着一起游泳吃饭的人,过几天又回到彼此无声无息的状态里,即便有争吵也是为了些鸡蒜的矛盾,谁也没有预料到一段收放自如的关系会断崖式结束。
大四上学期的冬天,杨靖安仗着过生辰要求孟以栖为他亲手制作生日糕,有人一个礼拜前答应得好好,当天却在来的路上买了个现成的生日糕。
彼时,二十一岁的杨靖安又度过了一个懊糟的生日,于是那晚宴席尽而散后,喝了酒的人也省了找代驾,托付孟以栖开车送他回幸福里。
才拿驾照不过三个多月的人毫无信心驾驶他的改装车,一个劲地推辞,“不要,我怕。”
“我在车上,你怕什么?”
“可是你喝醉了。”
“是啊,我喝醉了也晓得你在敷衍我。”
有人顷刻光了底气,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也视死如归地与他去停车场取车。
驾驶座里,倒腾了半天的人终于搞清楚油门、刹车后连忙系好安全带,再来提醒侧副驾里正在闭目养息的人,“杨靖安,你别睡觉。”
“我耳朵听着。”
“那怎么行?”冷汗直冒的人急了,“你得帮我看车啊。”
“到底是你开车我开车啊?”终于不耐烦的人睁开来看她,“你驾照阿富汗考的吗?三个月了油门都不敢踩,你要不要来扛着车走啊?”
受够某人一晚上的孟以栖没有顾及他寿星的份,也耍起了小脾气,“你以为我想开你的车?不是你我的吗?”
“对,我你的!”直到此刻才收听到她心声的杨靖安,醉意都少了一半,“所以你糕店里随便买个糕糊我?”
“我又不会生日糕,你为什么要人所难嘛?而且,糕店里现成的不是更秀可餐吗?”孟以栖发誓自己的吻绝无半分尖锐,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与平息交战的渴望。
只是,秀可餐在杨靖安里哪里抵得过有人亲手的心意?振振有词的人甩了一筐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似忘了自己去年有亲手为他人过一次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