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惜字如金的人带过话题,问起他的伤势,“上次我同事给你拆了线,恢复得怎样?”
“取件码给我,我来拿吧。”
语毕,有人着急忙慌的脸倏然之间紧绷,后知后觉意识到话不投机的梁泽帆再想辩驳,孟以栖已经快步过他走在前方。
“这款茶很解腻,又不至于很苦,我的确喜喝,跟你没任何联系。”她偏要不留余地地讲清楚。
“杨靖安的爷爷吗?”有人的心天生八面玲珑,细微末节里窥不争的事实。
“我不可以喝吗?”还是这款是你不释手的茶,所以我喝到现在就能代表我一直记着你?
孟以栖借机用力推开他,再从容不过的面,“因生恨是自我折磨。我只希望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你不愿给我一次机会是因为对我之前的言不甘憎恨,还是你真的心里已经全然没有我的位了?”梁泽帆盯着她顷刻僵的脸,不作罢,“我需要一个彻底的答案。”
“其实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是上去陪吴主任逛吧。”孟以栖说着要来接他手里的重袋。
“栖栖,你别急。”梁泽帆随她停脚步,微笑着来解释,“姨妈才刚开始逛,等我把你送回家再来接她,时间刚刚好。”
“早愈合了,有一条浅的疤,不打紧。”
拧开瓶盖喝了一乌龙茶的人心里不无受挫,第一次觉得的茶又涩又苦,久久才黯然开,“上次医院里是我心急了,说了些令你看来很冠冕堂皇的话,我后来有仔细想过,我这样的人即便现在与你相识也没有资格追求你了。”
东西越来许多,孟以栖不再逞能,由着梁泽帆好人到底帮自己提回家,她也客气地从冰箱取来一瓶茶递给他,再正常不过的朋友吻,“多谢你,喝歇会。”
“有区别吗?”事到如今再来纠缠,孟以栖不禁可笑,“第一种况是不甘,第二种况是放,于你而言有什么区别呢?”
梁泽帆换了一辆suv,不再是大学期间那辆载着她游山玩的路虎,她依旧秉承着礼貌坐在副驾,只是视线一直落在窗外的五彩霓虹里。
“栖栖,我不是这个意思。”梁泽帆无声叹息:“我晓得你是念旧的人,也晓得你不轻易变换心的选择。”
“梁泽帆,你别这样!”孟以栖不听劝地推着他。
“你姨妈?”孟以栖忽然记起雨霏师里的普外吴主任,急忙叫停他,“你就这么把吴主任扔在超市里?”
“时间不早了,去接你姨妈吧。”心里烦躁的孟以栖来赶他,推着人往玄关外走。
“栖栖。”目光渴望的人索着她温和来的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然而梁泽帆却毫无征兆地搂过她,紧紧将挣扎的人抱在怀里,近乎祈求的吻,“栖栖,我只是想要一次重来过的机会。”
“那你要我怎么办?一笔勾销分开的那段时间?当作我们之间毫无芥?”孟以栖抬来看光的梁泽帆,瞳孔隐隐生怒,“到底是你梁泽帆要的太多,还是我合该一个没有脾气的人就好了?”
言尽于此的人伸手推上了防盗门。
“所以你是在回答第一种况?”梁泽帆依旧深地望着她,“栖栖,你到底有多恨我?”
梁泽帆躲开了,“前面说好了送你回去,哪有半途把你扔在路上的理?”
“不用,我扫码取件很快。”
缄默的人直到快要开到目的地才问心疑问,“我看你买了白酒还有西洋参,是要探望长辈吗?”
“是的。”
“你别这么说。”孟以栖合该不应朝被她折腾到满大汗的人如此冷脸,客观:“你自条件很多人都比不了,不必在上妄自菲薄。”
撤离目光的人又一次看向窗外,“小区门停一,我要拿个快递。”
,看了心思沉重的人,“你放心,我不是跟踪你。顺路来超市接我姨妈,正好碰见你在结账。”
趴在膛里的孟以栖清晰听闻到剧烈的心,超越往昔里的振动频率令她一度心绪混乱,渐渐停止了无畏的挣扎。
“你现在还喝这款茶?”接过茶的人若有所思打量在平易近人的脸上,一句话便惹得她神一凛。
于是,车亮着双闪停在门外,直到取回快递的人回到车里,梁泽帆才缓缓驶小区里。
他今天穿的拉夫劳灰polo衫和一条卡其休闲长,依旧简单而舒适的清风格,唯有右臂上一五六厘米的疤痕较违和。
“当然有区别!”梁泽帆紧了手里的瓶固执:“哪怕是恨都比你彻底放我好!”
“什么问题?”
经历过低谷的人份已然大不如前,即便孟以栖从不认为梁泽帆就此黯然失,却依旧剔除不了他心的芥。
“对不起,每次见到你我都是这副绪失控的样。栖栖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忘了你?”怀里人的发丝一如既往香,回忆里她从无像此刻这般全力挣扎,无一例外都是双向的回应,是他亲手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