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是不良人，一辈都是。石瑶愿承大帅遗志，往总舵推选新帅。”

        解梁一战后，石瑶料到李嗣源会拿不良人开刀，便将自己的化整为零，令他们分散离去，离开晋国地界。她本人艺人胆大，偏往风暴中心而来，来洛阳拜见晋阳殿，恢复了本来样貌，寻机救助洛阳不良人。

        “……唉。”孟知祥在朱雀门知岐王即为幻音坊女帝后，便明白过来妻弟与她的关系，此刻既惋惜佳偶难成，天不予怜，又敬佩岐王格刚毅，不畏权。

        李嗣源不以为意，吩咐：“聒噪，也杀了罢。”这群老顽固不是同不良人么？那就让他们一起黄泉路上作伴。刚好这几日不良人行踪渐隐，刽手的大刀血气褪散，饥渴难耐。

        这可是在洛阳分舵寻到的好东西啊。

        听到岐王名号，他一时不知该为谁上心。

        李存礼从苗疆回来不久，李存仁一见他就快乐地把协助大哥的重任甩给他，迫不及待闭关继续钻研武学去了。只是洛阳冒的不良人被李存仁杀得差不多了，李存礼着实没什么可的。他又瞒在苗疆见过岐王一事，心中难免惴惴，担心大哥认为自己办事不力。

你提些建议。”

        李嗣源随意挥了挥手，左右侍从一同剑，那被他召来的风师一声不发，和他之前无数同行一样倒地毙命。李嗣源：“洛阳城的风师我已全问过，竟无人能解开此图的奥秘，真是令人失望。六弟，去将中原通晓堪舆之术的人都找来。”　掂了掂手上这块有些年的羊卷，他小小的睛中贪婪之大盛。

        龙脉。

        她沙哑着嗓问降臣：“一定要这样么？”他为了大唐鞠躬尽瘁三百年，为什么都

        李明达招手唤来后的侍女，嘴上：“不需你服侍，去罢。去你该的事。”实则她神不知鬼不觉将密语送这位侍女耳中：“救你的同伴后，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持汴州不良旗护送同伴们去往总舵，李星云也会去那里，倘若你在其中斡旋，他应该能少受几顿白；二是将同伴们送往岐国，只要一长安，便是受幻音坊庇护，李嗣源的人万难追击。意如何，石瑶？”

        “好了，贵客临门，咱们可不能让人久等。开宴罢。对了，这些人都拖去理了罢，别污了贵客的睛。”

        李云昭淡淡：“天之苍苍，其正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蜀王可不要太抬举他了。”

        “阿昭，等我。”

        侍卫们将尸拖了去。人们麻木地低着换了大殿中的地毯，泼洗去了血腥味，排列好座位，将酒佳肴奉上。不多时这殿中就澄澈清明，仿佛杀戮从没发生过。

        “住手！”李云昭喝止侍从，昂然踏大殿，“监国设宴乃是喜事，徒增杀戮实在不祥。”她语气算不上多好，但比之以往收敛了一。

        殿外传来洪亮的质问声：“李嗣源！你假借天之名诛杀不良人，究竟是想让天遭不良人仇杀而死，还是想借仇杀天之名，除尽不良人？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李嗣源听说岐王居然真来赴宴，脸上胖肉苦哈哈一抖，叹气：“前有郢王，后有岐王，本王这回还真是年不利。”

        李云昭扑哧一笑，落座后举杯遮住了上扬的嘴角。坐在她左手边的蜀王孟知祥觑了一风得意的李嗣源，语气沉重：“监国一手遮天，岐王怎么还笑得来？”

        天有识之士都知天与晋王势成火，怎么可能委以监国重任？那深中闭门不的“天”，只怕也是李嗣源找来的冒牌货！

        李云昭和“李偘”，一个是除李嗣源外最的诸侯王，一个是李唐宗室里位份最尊之人，二人都能坐那与李嗣源比肩的席位。李云昭和李明达相互推辞客气了一番，才决定李明达坐上首。李明达看似上了面，实则卸了面，趁其他诸侯落座无人注意她时，调地朝李云昭了个鬼脸。

        李嗣源不好当众拂了这二人的面，顺坡驴表示同意。

        这些风师也不是屁用没有，至少让他知了这卷中所绘指向什么。

        李存勖似乎觉到了什么，轻轻：“岐王……么？”他的目光中毫不掩饰的迷恋和珍重，“阿昭，我曾经发誓为你取来天最珍贵的玉石。只是我太愚笨，如今方知那稀世之珍是什么。”

        ＊

        “是。”

        李明达瞥了旁抿唇不语的貌侍女，也：“监国何必与这几位老臣计较？”

        那个时候，她才是最后一个离开地废墟的。她见到晋阳殿带伤离去，见到李嗣源捡到传国玉玺天喜地，也见到尸祖降臣门取走了大帅的心脏。

        他想：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她担当得起。

        扮作李偘模样的李明达在李云昭之后殿。李云昭清楚李偘远在苗疆十二峒，才一照面，便猜面前这位是阿假扮的，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