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早已没有多余的意识去分辨它来自谁，来自哪里。到底是低估了病的能力，仿佛只有忘却一切，睡一觉，等天再亮一些，她才会重

        “里面外面有什么区别吗？”许如意将她扶稳。

        医务室的面积算不上大，也算不上小，总共两个房间，门左手边的房间是存放药品的地方，正前方摆了一张办公桌。

        完了，她额外调一句，“我脊椎没问题，别总把我当成六十岁的老太太。”

        “好的。”许如意扶她起。

        “那大课间，铃一响我就来接你。”许如意对她说。

        为难了几秒，“电视吧。”她说。

        “你说呢？”

        话外音被识破，许如意嘴里嘟囔：“爬一层楼就喊好累好累，站在太阳底要不了十分钟就中暑，洗把冷脸都可能冒，你不是老人家谁是老人家，质弱成这样，说不定还不如老人家呢。”

        扎针的程很快走完，许如意拿着遥控站在她后，一会儿问她想看什么剧，一会儿问要不要接杯放她旁边，铁了心要帮闻莱解决一切琐事才肯离开。

        闻莱整个人昏脑胀的，本能地依靠在好友的臂弯里，趁医生走到里屋药，她仰着同许如意低语，

        每把椅都是可移动的，病号可以随意调整位置，想躺哪躺哪，果然很人化，她们都看见一张木制的摇摇椅。

        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承受每一份孤独的，或许就像现在这样。

        闻莱调整好最后的坐姿，双脚踩上突的底座，大分贴着椅背，闭受：“还行，有硌肉。”

        而墙的背后就是医生所说的里面，另一个房间，里面摆了两张床，床与床之间夹着一个柜，和普通病房的构造一个样，剩的外面则是放输椅的区域。

        她拍了拍闻莱的胳膊，“选哪种？”

        离去的人已经远去，徒留落寞在漫天的尘埃里飞。

        她不敢说……

        “你一个人真的行吗？”许如意依然不放心，执着，“我还是留来陪你吧，我和周晓说了，她会帮我们一起请假的。”

        医生开始拆一次针的包装，塑料袋噼里啪啦地作响：“去里面可以睡床，但看不了电视，躺外面可以看电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理似乎在任何地方都适用，她选择了床就要舍弃电视，选择了电视就要抛弃床，就不能把它俩拼在一起吗。

        闻莱看着心动，躺上去得多舒服啊，电视机就安装在椅前面的墙，省的她们动手搬。

        “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能行的。”

        “我有那么脆弱吗？”闻莱自我怀疑地问。

        屏幕中的清画面逐渐转变为虚影，墙上的挂钟在嘀嗒嘀，饮机时不时冒咕咚的气泡声，闻莱在这些自然的白噪音中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闻莱趴趴地歪在许如意怀里，打架，她一闻药味就犯困，一困就不想说话。

笨了。”许如意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烧得最严重的一次才38oC左右，你这也太严重了，昨晚被没盖好？着凉了？”

        闻莱连续打了三个呵欠，医生这才端着注盘从门来，“小姑娘，你是要在里面挂，还是在外面？”

        “不要了。”闻莱果断摇，已经耽误她不少时间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小事，三番两次地麻烦自己的朋友。

        许如意新奇：“现在医务室都那么人化了吗？还有电视看。”

        征得主人家的同意，许如意牵着闻莱的手，兴奋地走过去：“听说这种椅对脊椎不良患者非常友好唉，你觉得怎么样？”

        “乱讲，明明是39.1度。”她吐了吐      ，小声吐槽医生看的不准，还没她这个冒金星的病人厉害，她说：“不会烧成笨的，我有经验。”

        不用猜就知，那是医生专门买给自己、用来发呆打盹、喝茶聊天的休闲单品。

        许如意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得需要生多少次病，遭多少磨难，才能心平气和地讲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