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见她面复杂,继续,“墨氏本就与皇族关系密切,等殿真正成为储君后便会知晓真相。至于臣等,陛潜龙之时便已誓死追随她,您是她认定的继承人,才心臣等也都看在里,没有理由不支持您。”
萧知遥默然,片刻后又问他:“本王还有一事不解,姜相觉得沈公如何?”
姜醉离反问:“殿会发此问,可是为了沈侧君?”
“是,却也不尽然。”萧知遥摇,“沈刻将令玉送来本王府上,明面上是为了讨好本王,可其实她并未借此与本王有何私交,反倒多有回避。沈氏是如何待令玉的,她心里清楚,若她是以为令玉得了本王就会照拂沈氏,未免可笑,本王不帮令玉报仇杀尽欺辱过他的人就已经算是大度了。”
姜醉离摩挲着瓷杯,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殿也知,我等十一族,于太祖逐鹿时便已追随于她左右。”
“各族传承至今皆有独到之,而沈氏一门双功法,是为外阴阳调和之,她们的『云河残篇』乃是不世剑法,加上有『云轻术』辅助,也曾盛极一时,但如今沈氏族人已少有能将这剑法修至七阶以上之人,她们早已把重心放在了朝堂。云河残篇之妙,天剑客无一不向往,若能修到极致,将无人能其左右,沈氏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殿可知,沈氏为何不重视自家传承,任由本族衰落,却又能屹立不倒,从未被逐十一世家之林?而执掌天财权,于六中也是重中之重,沈氏式微,沈公却仍能坐镇尚书之位,殿可也想过原因?”
萧知遥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却还是安静地等着他揭晓答案。
姜醉离见她明悟,中满是笑意:“因为沈氏,至始至终都只效忠于女皇一人。”
“这是沈氏最重要的祖训,也是她们最后的底线。”
――沈氏曾锋芒太盛,引来诸多猜忌加,加上云轻术的特异,族中弟没少遭受迫害,从那以后她们便改了策略,彻底依附于历代女皇,云轻术也只传授于族中嫡,将他们调教成最上好的炉鼎,再献予女皇选定的皇储,以示忠诚。
“不过沈氏的家主都是老狐狸,这个档送儿去您府上,也必然是心存讨好之意,不然沈公不会在太女赦封来前动作。”
“殿,臣还有一言。”姜醉离神诚恳,“皇女掌兵本是大忌,但陛还是提前将北疆兵权赐予了您一分,她对您的与信任可见一斑。北疆有了您的羽翼,这很好,但如今她让您接手凤羽营,是希望您能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京城,毕竟燕上京才是您的基所在。所以请您无论如何……莫要再一如两年前那般任的事了。”
两年前……是她自请去北疆的事。她在朝堂上堵的母皇哑无言,不得不应了由她领兵,却在战中意气用事,为了救弃以涉险,还气病了父后。
那确实是她太过任,不知轻重。
尽归京后她领了杖责,还被母皇禁足了数日,这事于她依旧如鲠在,每每想起,只觉得母皇当时应该再罚重些。
但她并不后悔去了北疆,也不后悔去救弦月骑,正如她之前所想,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
……所以她还真不敢跟姜相保证。
看她这般沉默,姜醉离就知自己的话白说了:“您啊……那日您凯旋,本是大喜之事,陛却令杖责您,您可知是为何?”
“母皇只是担心我,我知的。”萧知遥笑了笑,也不避讳这件事,她只挨过那一次庭杖,但也挨的不冤,“姜相请放心,本王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您心中有数便好。”
不会冲动,便是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