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问，而是沉默了来。

        “你很有天分。”米赫兰大修女以耐心蔼然的吻对她说，“完全没有必要着急，不是吗？”

        玛丽看着她言又止，最后还是说，“算了……这个其实不知更好。”她的更凑近了一，虽然两人已经远离人群，还跪坐来了，但玛丽仍然压低了声音。安妮塔几乎要把耳朵凑到她的嘴唇旁边，才能听到她说：“……净化。我原本想要圣殿学习的，是净化。但那是只有黑袍修女才能学的专长。”

        安妮塔愣愣地看着她。

        “我想，你应该已经有的权限了。”米赫兰大修女意味深长地说。

        至于成为修女还了圣殿……其实对安妮塔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她只是想有个「职业」，在圣殿的生活差不多就是混日而已。

        只不过，与玛丽的对话还是让安妮塔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角落潜藏的阴影，这提醒着她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引人注目，默默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所以……这就意味着玛丽想要走的路，很艰难。

…你是说，特莎嬷嬷那样的……可是她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现在……我大概也会选治疗吧。我们是不可能学净化的。”玛丽很平静地说。

        某一个午的对话对安妮塔来说只是短暂的曲而已，她没有太在意。

        还是算了吧。

        安妮塔此时才明白过来，或许黑袍和白袍的不同职责，对圣殿来说，是一种禁忌。白袍修女不能学习净化，也是禁忌。

        可是玛丽说的……白袍修女和黑袍的区别，还有净化……

        但是玛丽即使明知是禁忌，也还想要学习……她说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成为能学习净化专长的黑袍修女，可是她现在却是个白袍修女。这段时间里也从来没听到有人提起过类似于「白袍修女如何转变成黑袍修女」的事。

        而目前对安妮塔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先学习药剂知识，然后等到要选择专长的时候就选择治疗，尽可能快地开始学会制作药剂――总之只要能尽早把抑制剂来，无论如何都好。

        老实说，安妮塔对圣殿的这些结构与职责，其实都不是那么兴趣。她心中最重要的，是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然后在这个有些奇怪的世界好好活去。

        “等你决定了专长之后，你就可以正式开始学习了。到时候我会允许你单独使用一间药剂研究室，怎么样？”

        安妮塔蓦然想起了那一天，她闷闷脑地问玛丽净化的过程，玛丽小心翼翼，最后还是告诉了她……还叮嘱她不要说去。

        但她最后还是被安妮塔磨得没办法，“好吧好吧。至少圣殿并不反对好奇――你可以去圣殿图书馆碰碰运气。”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我要使用的药剂。”安妮塔央求，“上一次的镇静药膏太冰冷了，会让我有些难受，我只想知它是怎么作用在上的，有没有可能保持镇静效果的同时，又不那么让人难受呢？”

        安妮塔有些无措，她不知该怎么劝这样的事。她想了想，避重就轻地问：“那现在呢，你现在还想吗……？现在你想学什么呢？”

        可是直觉上，安妮塔到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玛丽柔声细语里透来的，某种微不可察的不甘，意味着太多东西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去？为什么想要学习净化呢？又为什么没有成为黑袍修女？

        那些事，离她还是太遥远了。即使知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惜的是，尽安妮塔三天两找借往药剂房跑――而米赫兰大修女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她也从不肯真正教导她药剂知识。

        ……原来那是这个意思。

        “你的想法很好。等你正式开始学习了，你很快就能懂的。”米赫兰大修女避重就轻，“好奇心是人类的福泽也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