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绥绥,我劝你说实话,”他厉声,“哪怕你不知这是什么,私藏禁术符咒的罪名亦够砍掉你全家脑袋。”
夏绥绥的联想力已如一匹脱缰野,嘶鸣着狂奔向天际。
“圣上……你可知这是什么?”夏绥绥弱弱发问。
他伸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妆奁:“朕去过其他妃嫔里,从未见过谁的桌上摆这样多的盒。你就一张脸,能用得了这么多的胭脂粉?”
绥绥剥了个青橘她嘴里,“这不是你最吃的么?快吃!”
“那人呢?为何要尾随你?”
那羽幸生岂不是……真的和狐妖一起学过媚术?
“夏绥绥,你当朕是傻?”羽幸生咬牙切齿,“你三番四次诓骗朕,朕都原谅了你。到今天你还要与我狡辩?你若不知这上面有什么,会这样折好收在妆奁里?难你要说,这又是别人害你?”
“圣上,妾真的不知这白纸有什么稀罕……”她还想垂死挣扎。
羽幸生紧抿双唇,仔细地看着那张符咒。
结果一推开门,羽幸生就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她呢。
难怪他在床上那样游刃有余……
他看过来,神深幽,仿佛穿过了她的肉,看向了某个晦暗不明的角落。
狐妖?傀儡符?这一切都远远超过夏绥绥的认知。
无落脚?你又不是伏羲他爹雷神,一脚能踩一个天坑。
他盯着那张白纸,宛若那是一个会吃人的怪兽。半晌才转过脸来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又着自己狂奔的心:这东西在别人里不过一张白纸,可以解释得过去。
所以这世界上真的有狐妖存在?
他冷笑:“朕怎么不能在这?这清明殿被你的东西的乱七八糟,无落脚。朕只能到你这儿来看看有没有一块空地,谁知也是一塌糊涂。”
“你真的不知这是什么?”
“妾冒昧想问,为何我也可以看见这上面画的东西?”她忍不住问。
“你在街上捡到?那条街?”
禁术符咒?
“这……这不就是一张白纸,可能是阮儿随手收去的吧?”夏绥绥第一反应就是装懵。
“我若是知,也不会傻傻放在妆奁里连个锁都不上了呀。”
谁知羽幸生当即就变了脸。
“你倒说的轻松。你这些东西清起来已经无比麻烦,到时候朕的人又要劳力将之丢去。如此,不如现在就丢了去,省得来回折腾。”
说着顺手就拉开一层屉。
“圣上你怎么在这儿?”夏绥绥问。
看羽幸生的样,他定是能看见上面的符咒。
他叹了气:“这是用狐妖血写的傀儡符。”
真要堵上她这不知轻重的嘴,要是得罪这清明殿资历最老的掌事女,以后连青橘怕是也没得吃。
“圣上,妾该死,这是妾前在街上捡到的。因为除了妾,似乎没有第二人可以看见上面的符咒,所以妾甚为恐惧,不敢随意丢弃,只能先收着。”
想了,又说:“反正妾生孩后就会,这些杂随便丢去便是,定不会惹圣上难受太久。”
她绝对不要供自己曾靠着夏守鹤的人脉偷溜。
夏绥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妾有罪,实在是杂太多,只能先暂放着,来日慢慢清理收整。”
夏绥绥咽了咽:小白兔被害记演了一次也就罢了,再来一次,羽幸生那寥寥无几的同心恐怕要用尽了。
“跑了,没抓到,不知。”
晚膳过后,夏绥绥借吃多了要散步,想去寒书斋探察地形况。无奈奂颜一直跟着,她只能走观花溜达了一圈,就折回了西眠阁。
可惜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而那边少年帝王已是面若寒霜,里全是人的威慑。
夏绥绥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和羽幸生有什么共同,才都可以看见这纸上画的东西。
“华熙路。妾当时被一个人尾随,在他上扯了这个。”
夏绥绥的心一悬到嗓――拉开的屉里赫然躺着那纸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