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接着一微凉的在他的脸上,黏糊糊的从他半睁的睫上往坠。
在动的白浊间,他看到弗雷涨红的脸。
04.
当晚,弗雷罕见的失眠了,主祭的职权轻易赋予他无视宵禁的权利,他随意披了件外袍便独自穿过长长的回廊,绕过七八个弯后,又来到了那个无人的庭院。
被他踢碎的花罐不知被谁收走了,地上只留一块突兀的褐土块,他从没考虑过为什么在圣庭里会有一块几乎荒芜的、无人打理的废弃庭院。
他着的拳松开又攥紧,脑中不断涌的是骑士长多变的表,痛苦的、脆弱的、被浸染的……年轻的白衣主祭忽然发觉,在此前他竟都没有认真去看过那张脸。
不会的时候把脑浆也去了吧,他用手捂住耳朵,试图将那低低哀哀的息声从脑中驱逐,咚咚咚、灼的绪在冲撞,他讨厌这种失控。
“……啵…………啵……”
细小的花溅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涌耳中,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穿行,急匆匆的朝着某个方向前。
于好奇或者只是单纯想找别的分散一注意,好让自己的大脑冷静来,白衣主祭并没有传唤值夜的守卫,而是隐去气息,在那一连串的紧张的脚步中不紧不慢的跟随。
今夜的月皎洁,在月光的照拂他才发觉这个庭院里居然还有一座泉,杂乱的藤本植攀缘而上附着在原本象牙白的圣像上,也早已堵不来,池里沉淀着前几天的雨,起一圈圈涟漪,小小的渍顺着池边缘的位置一直延伸草丛中,留四个不大的爪印。
寻着那个方向望去,他才注意到一间几乎被杂乱植吞没的房,起初修建的时候大概是作为仓库之类的功能,在华丽的建筑群中显得局促而糙。
嘎吱、生锈的金属件随开门发难听的抓耳声,他只看到一个黄的小面包屁蹬着四条短费力的跨过门槛挤屋里。
“……啧,什么时候圣庭变成了野猫野狗也能来的地方了”
他慢悠悠的跟了过去,窗被架起打开的隙正方便了他往室窥探。
室没有他想象中杂乱,不如说净的奇怪,白的灰尘像母一样安静的漂浮在这间小小的屋里。借着月光,他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糙的手工花瓶,里面着两朵焉巴巴的白菊,一对白瓷小碗整齐的叠在一边,看上去似是有人生活的痕迹。
“什么人这么大胆、”
他的喃喃自语很快在目光扫到靠墙角的床上时顿住了。
“……”
那只他叫不品种的劣等犬迈着小顺着堆在床边的几层木箱到床上,它的嘴里衔着一块湿漉漉的白手帕,经过一路“长途跋涉”后终于不再往滴了,于是小狗咬着边角,哼哼唧唧的将它往床上那人汗湿的额上蹭。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人的模样,心忽的咚咚打鼓,他的神再也无法从那张睡颜上移开。
卡徒路斯安静的蜷缩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包裹严实的骑士服将那些发红发青的鞭痕藏了起来,只一对脱了鞋的白白脚心。如火苗般的红发让骑士长看起来并不畏寒,此刻他的上确实也只盖了一条薄毯。
他哈的气在深秋的夜里凝成一小团白白的气,好像了噩梦微蹙着眉,汗淋湿了他的前发,湿漉漉的黏在他有些发红的脸颊上,好像发烧了。
小狗还在尽职尽责的用那块白手帕慢慢拭卡徒路斯发的额,不时发几声委屈又担忧的呜咽。
“呜呜…卡徒路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