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变成了一只手风琴。

        「我在家里说了不算的。」周是允发了语音，试图让于元冷静，「我也想和你正常生活在一起，但我们份证上的别都是女，我妈妈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分手，我不想和你分手，现在已经是挣扎以后的结果了，未来我们能不能及时见面都成了问题……」

        「那你当初为什么劝我生来？」效果截然相反，于元的绪更激动了，也发了语音，「你早知我们会有这个结局，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生来？为什么要耽误我的时间？为什么要耽误我的学习？」

        「你要和我分手对吗？因为那天的事？」

        「我不是……」周是允更改了沟通方式，又变成了打字。

        于元发送了和任芸的聊天截图：「周谦在哪？」

        周是允换了一个新账号添加于元，仍旧是克莱因蓝的像，名字挂的是「周是允」，从名字可见的顺从，从生起只有说「是」和「应允」的权利。

        几月前的旧账被重翻了，但是「旧账」不该用在这个地方，周是允否认了：「不是的，我跟我妈妈不是一个想法，她找你让你离开我了对吗？我不是那个想法，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

        「她是我的孩！见面还要限时？」于元说，最近的泪太多，球都涸，转动了半天，转不一滴泪。

        周是允改了：「在济怀，我妈妈在带。」

        「什么看视频？」于元这时才意识到事原委，任芸打算让她和周是允分手，周是允不打算和她分手，但两个人都达成了一致，周家不会再把孩让给她了，「你们是打算让我一辈不见孩了是吗？把孩还给我，她是我的孩，是我怀胎十月生的！」

        再次击发送，聊天框中显示了红的叹号。

        但是事不是这样的。

        难哭也有阈值吗？

        聊天框中显示了红的叹号，说对方暂时不是你的好友，无法发送消息，于元找到周是允的聊天框，给周是允打了一通电话，周是允挂断了，发了一条消息说：「我在新生儿科室，怎么了？」

        「你说的对我负责是偷式的负责？罗密欧朱丽叶？郎织女？」

        到最后只能顺从，只有顺从。

        怀孕的事没有和家人说，家人也从不知自己过得如何，除了时打回家的钱，她们什么都不知。

        「那你把周谦还给我，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

        于元的绪持续走，容越来越绪化：「我是奔着和你有一个结果去的，我以为能和你组建家庭！如果不能给我一个结果，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我？」

右划把弹窗划掉了，意识到这不是个玩笑：「难说您不支持我和允允在一起？那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把孩生来？」

        拼了命生的孩，舍弃了健康和分前程生的孩，最后只换来了一百万和郎织女式的恋人。

        再次发送消息时显示的是红叹号，旧的好友为了应付妈妈，周是允删了，在红叹号的一秒，新的好友申请发送过来了。

        说好的家庭呢？

        哭的多了，阈值上去了，再遇到事的时候未达到阈值，球就会涸，变得连泪都不来，只能徒劳地鼓动着腔。

        孩才生四天，于元至今觉得好说好商量，事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在床上打着字：「她毕竟是我怀胎几月才生来的孩，你们不能这么残忍，让我一面都见不到。」

        「我会陪着你的。」周是允说，「我过几天去渝京好吗？我现在被妈妈迫回了济怀，过几天多拍几个周谦的视频给你看。」

        「我未来会找时间看看能不能把周谦带来，只能见几天，否则我妈妈会说我。」

        「我会对你负责的。」

        有哭的声音，有腔鼓动的幅度，两只手盖住脸，唯独没有泪，睛动了几，唯独是没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