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地上,却什么都吐不来。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汪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了眩晕的,从上摸手机。
“……”
“我不要这些!我不要了!不要了!”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我想被人暴烈疯狂地着……”
“我想要人……”
――但这太沉了,太满了,还可以再拿掉一东西……再少一些……
“我不要这些了,我要有人我!”
“求求你!求求你!谁都好……好让我换一换――”
――“Ta”就在窗外盯着她!
画面容是她极为熟悉的白墙红的别墅,两棵枯败的西府海棠上挂着一轮月。
她痴痴地望着脚边,金鹰奖杯躺在那里,女神像的手臂断裂,锋利的金属边缘正在灯光闪烁着微缈的光。
――要是一空,什么都没有就好了。
――此时此刻。
橱上方摆满了限量的奢侈品箱包,面是上百双品牌跟鞋。珠光与钻光相交闪烁刺,数面全立镜光影交相辉映,华光熠熠。
哭喊和摔砸耗尽了为数不多的力,她绝望地抬起,望着璀璨华丽的灯,仿佛在对神明许愿:
胃酸反的痛苦反而使腹腔中生一种陌生的畅快,仿佛脏正在被硫酸成一摊血,她要变成一空的木乃伊了。
“……”
“……”
汪盏:“!!!”
“他不在乎我过伥鬼!不在乎我天蠢笨!就只是我!我!”
这个念一,汪盏产生一种眩晕的妙,恍恍惚惚地抬起手,捂住肚。
――要真是空的就好了。
“呕――呕――”
嗡嗡嗡――
一阵腥甜的气息冲上咙又涌上,汪盏前一黑,坐在了地上。
三秒钟前,收到两则新消息,却不是董秘秘发来歉的微信,而是两张月亮照片,依然来自一串匿名数字。
汪盏大哭大叫,扑到桌上,细如枯木的手臂一扫,又一只首饰盒哗地翻倒,翡翠、玛瑙、玉石、玉髓落地断成几节,碎成齑粉。
钻石手链、项链、戒指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宝石落地迸溅,在白墙上反各光芒;黑的,灰的,粉的……一颗颗饱满光亮的珍珠咕噜噜远。
――这里拿掉了胃。
――也拿掉了阑尾。
飞天奖、百花奖、金鹰奖……各式的奖杯,被她一个一个拿来,狠狠地往地上摔。
这大半年来,她又不怎么吃东西了,只是于巨大的不确定中,唯一能控制的就只有吃不吃饭了。
汪盏双涣散失焦,逐渐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全都在剧烈颤抖,泪混合着鼻涕,一滴一滴打在地上,打在那些断裂的玉上。
――拍摄的人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