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之后已经换到了净的屋舍,甚至他上的伤都有人包扎。
“我可以变得对您有用,”王知峪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祈求地看向她,“别丢掉我。”
崔京棠居临,托着腮看他,有些无趣地说:“王知峪,你知你受这么多罪,是我示意的吗?”
“都知啊,”崔京棠多了兴趣,“那你怎么还敢接近我呢?你明明知我对你怀有恶意啊。”
王知峪霍然抬,崔京棠恰巧此刻也偏过脸,她抬手摸了摸他的,笑着说:“你往上爬吧,爬到楚意南边去,爬到一个太监能坐的最的位置去。”
崔京棠和他对视,仔细打量着他黝黑的睛,突然大笑声来,“原来,你喜我啊?”
皇后中,敢这么欺辱他,除了皇后默许,谁敢这样肆意妄为。
三个月不见,她回了他也没来见她,似乎这次非要犟着脖等到她去哄他。
她眉明艳,装不染丝毫尘埃,王知峪趴在地上,看到她绣鞋上的一污渍,想抬手替她拭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更脏,瑟缩着收回了手。
“王知峪,你昨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没有回,只淡声问。
王知峪的手攀上她的手腕,在花房的这些时日,他的掌心糙了很多,大概这段时间的折磨令他虚弱了许多,现在更是发烧发得影响神智。
他重复:“别丢掉我,我什么都能为您。”
被冷落来的小少年很是吃了些踩捧低的苦。
崔京棠闻言扬眉,“知你不恨我吗?”
“您还想推我,我也知。”
直到有一天,他被拖到殿外受罚,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崔京棠终于纡尊降贵一个人撑了把伞来。
他被崔京棠了三个月,之后却飞快失去了这份。
“……知,”王知峪哑声说。
崔京棠才不会去呢。
他被打过板,关过暗室,被崔京棠养来的鲜活很快就凋败。
“是喜我很多年了吗?”
崔京棠看着他,一言不发,王知峪的眶发红,几抹委屈,可他太累了,睛都累得睁不开,面前崔京棠的影逐渐模糊。
王知峪在崔府时替崔京棠伺候笔墨,回之后崔京棠却派他去守花园。
“那你明天开始别待到本边了。”
“娘娘,”王知峪终于还是抬手揪住了她装的尾摆,他轻轻说:“我十五岁那年,掉,是您的。我也知。”
他被人在崔京棠面前拙劣地诬陷,彼时他还想梗着脖争一争,可崔京棠从来不信他。
崔京棠坐在窗边,阳勾勒她的侧脸,仿佛替她镀上一层神光。王知峪愣愣看着她,一时竟然忘记了开。
王知峪这才回过神来,从床上落,跪倒在她脚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