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延未轻易放弃，围着笼走了两步，持正对着鹦鹉教习，试图让它开。

        秦榆：手段太拙劣，要学会周旋（翻译：训狗）

        牧延瞧见弟弟逐渐变得阴涔涔的目光，心了然，也由衷佩服云桐双能把两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男人都牵制住。

        牧延彻底笑不来了。

        浑彩斑斓的鹦鹉豆大的黑睛灵活地转动，好奇地看了他两后，便不再理会，全然将他忽视。

        云桐双（缺心版）：……啊？都知啊？

        牧玄想到昨晚，车夫回来向他禀报，说云桐双去了沈府，车后还嘱咐不要告诉他。

        “你该庆幸她还对你有，若她铁了心与你断绝关系，你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牧延又开始逗鹦鹉，随问起，“我之前与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可否有用？”

        牧玄顿了顿，话像是从齿间挤来一般：“……昨天，桐双又去找他了。”

        “……”

        “我先去换衣服了，一会儿桐双还要来找我。你就继续调教你那破鸟吧，我倒是要看看，云寒雁回来的时候，你到底能不能拿它讨人开心。”

        牧玄想起昨日云桐双被他哄骗着应邀约，面有所缓和：“今天晚上我们约好去一起去灯会。”

        差踏空的窒息让心脏骤停，云桐双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讪笑两声：“……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今日劳累，我想赶紧歇。”

        牧延笑容依旧，专心逗鹦鹉：“你找我打听云寒雁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用完就扔啊？亏得我还是你亲哥。”

        -

        看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一旁说风凉话的牧延吃瘪，牧玄心的郁气散了一些，神清气地起拍了拍衣裳，朝房间走去，背对着后人摆了摆手。

        他逗鸟的声音一刻未停，扰得心绪烦乱的牧玄不耐开：“你这鹦鹉喂了一个月都没能完整地说一句话，能不能别教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是我派人送她回去的。”

        他停手中动作，转向面阴沉的牧玄，挑眉：“他又什么惹到你了？”

        ――

        边问边思考，牧延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

        真不知云桐双是仗着他隐忍无所畏惧，还是本没想到这一层。车、车夫、侍从，全都是牧家的人，她随嘱咐不让他知晓，他就真不知了吗？

        牧玄讥讽地瞥了他一：“你是怕被我牵连，让云寒雁看见你，连你一起了吧。毕竟你暗恋人家那么长时间，人家却连你是谁都不清楚。指导我的时候经验丰富，自己却一展没有。”

        “今日早朝，你恨不得把沈朝盯一个来，要不是我挡住，你怕是真要上去与他打起来。沈朝现今被皇上重，可能过不了几日就能担当要职，朝中利益关系错杂，牧家不能无缘无故与他交恶……你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怎么偏偏今日捺不住？”

        牧玄：坐我的车去见他，你本不在意吗

        牧延惊叹：“哇哦，云家的这位小，可真是毫不避讳啊。”

        牧延突然停住，又幸灾乐祸地接上：“哦，能不能有完整的尸还不一定呢。”

        沈朝：偷吃还明目张胆，你本不在意吗

        “展不错。”牧延满意地了，“果然还是要听哥哥的话吧。你的脾，若没我劝着，估计她取消婚约当天，你就不可挽回的事来了。云寒雁上回京城，要是让她知你欺负了她放在心尖上的妹妹，她回京第二天，我就可以去乱葬岗替你收尸了……”

        听见这些，他真让气笑了。

        “她就直接让你的人，送她去了沈府？”

        云桐双：（沉思）妈妈让我只留一个（考虑抛弃哪个人，中途端不平自己被泼了）

        秦榆：（沉痛闭）

        看着她思绪放空，没注意脚，差摔一跤，香茵赶忙上前把人扶住，无奈地说：“小！您在想什么呢？连路都不看了。”

        “哎！别不理我嘛。”

        他当时气得想快加鞭赶到沈府把人抓回来，但是又怕云桐双被戳破，气恼之彻底厌弃他，是忍了。

        “小？小？”香茵呼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云桐双的回应。

        牧延终于停逗鸟，转过，笑肉不笑：“我好心帮你，你就这么对哥哥说话？”

可能，她之所以那么纠结、恐慌，正是因为她不敢直面自己的不忠、无法偏心任何一人，才如此痛苦。

        “……”

        “嘬嘬嘬。”牧延逗着笼里的鹦鹉，试着教它说话：“说声‘喜’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