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五)
今夜姬衍没有传召姜晞,而是自己溜达溜达去了琼华殿,一jin门就被里tou冲chu来的re气和炭气扑得后退一步。
他蹙起眉重新抬步往里走,看到纱幔后有个shen量纤纤衣着单薄的少女正坐在妆台前让侍者绞发。
他才想起来姜晞以前并不ai穿寻常寝衣,嫌长袖长ku的睡觉太过束缚,便自己改制明衣,将原本就无袖无袪,长度只至膝的设计改短到只到大tui中段,肩bu连接的布料缩至只剩一条细带。
穿成这样,难怪才立冬就要在屋里烧这么重的炭火。
姜晞看见他,也不急着起shen相迎,手上拿着玉梳慢悠悠地过tou发上的shui珠,侧脸对他笑:“陛xia来了。”
姬衍在外tou的时候她就隐隐察觉到了,不过他来找她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连琼华殿的上xia侍从都已习惯,不会再将迎驾视作天上要掉馅饼般紧张惊喜,各自都行一行礼该zuo什么继续zuo什么就是了。
给姜晞绞发的侍女乍然看见姬衍只微微睁大了yan,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手上的绸布放到桌上,行完礼就自动退了chu去。
他们都知dao,在皇帝到来时不需要多准备什么,只需要有些yanse,不要搅扰帝妃二人相chu1,一般qing况xia陛xiajin去时不论神qing如何,chu来时都是松缓的。
姜晞看到铜镜里他在自己shen后站定的shen影,见他不说话她也不再chu声,且看他待如何。
chu乎她意料的是姬衍拿起了桌上的绸布,颇不熟练地包起她的湿发尝试模仿起那侍女是如何绞gan1的。
“陛xia?”
姜晞和他在一起虽不太需拘礼,但皇帝主动zuo近似于服侍的事儿看来实在别扭,叫她莫名有了一种危险gan。
她想起从授课女官kou中听过的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在心里敲了敲鼓,面上仿若受chong若惊般打算站起来,又被姬衍an着坐了xia去,可他只是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这shen新zuo的?”
“啊……哦,您说这明衣么,确实是昨儿才送来的。”
她刚活过来那会儿姬衍还记恨她,只给封个容华嫔不说还每天不是眉不是yan的,虽然该有的份例也没少过,可她以前是盛chong皇后,吃穿用度上的纵qing随心哪是个小小的容华位份能满足的?
就拿寝衣来说,这大半年来都是nei府发什么她穿什么,质地倒还好,基本都是蚕丝,可这长袖长ku的制式她并不喜huan也并不习惯,an以往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可现在她知dao自己还没有让nei府为她拨专人行专事的余地,只能权且忍耐xia来。
现如今她位份升上去了,和皇帝平和稳定的关系也维持了有一段时间,自然得去把手上想换的能换的东西去捯饬一轮。
当然只是稍微换一换,还不可能完全过回当年那种奢靡日zi。姜晞真是怀念那个专供她的织造司,里tou近三百名绣娘是她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