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他的车速缓了来,但他的脸上还是那种如同重伤的痛楚。夏兰欣忍着鼻的酸意,阿武究竟是遇到什麽样的问题,会让他这样的痛苦……
他的黑眸盈满泪,夏兰欣也啜泣起来。一夕之间,听闻自己非是亲生,同时间又知亲生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也难怪阿武会这般痛苦。「为什麽这麽突然说这些,难这件事被别人发现了吗?」她心想这个秘密都被隐瞒了近二十年,又何必在今天说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那平日迷人的眸此时变得空无比。「因为,今天妳爷爷对我说,我其实是夏家的孙。」
阿武的车上没人,夏兰欣更急着往官家的宅邸冲去。
章哲修的车还停在不远,车窗被光反着,看不清里。她还是不了解,为什麽章哲修会知阿武家里了事,难跟他有什麽关系?
了很多馀的事,但他不希望夏兰欣之後会埋怨他。章哲修无奈地。「官贤斌在那。去吧,他现在很需要妳。」
「阿武。」夏兰欣唤他,官贤斌讶异回。「发生了什麽事?」
她听他声音的悲伤,不由得让她跟着悲从中来。「阿武,到底怎麽了,告诉我好吗?」
跟着官贤斌牵起夏兰欣的手,拉着她往门走。後方是官妈妈的呼唤,她凄厉哭喊儿的名字,但阿武连都没回,反倒是夏兰欣转过看着他们俩老哭作一团。她继续跟着阿武走,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大。
「我……我刚刚听见他们亲证实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孩。」
夏兰欣意识到章哲修语气里的不对劲,他要说的急事跟阿武有什麽关联?又为何清楚阿武的行踪,直觉他要告诉她的不是什麽好事。她心中焦急了起来,一直望着窗外,在快到官家前的路边发现了官贤斌的车。
刚开始,她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官贤斌,他反问她一句:「难章哲修都没对妳说过?」夏兰欣才将章哲修前不久对她说过的话跟阿武说的话关连起来--章哲修说,她的大伯父和官家大已在十数年前就车祸双亡,这麽说来阿武是大伯父的孩?那他岂不是她的堂兄?
车还未全然停,她已匆匆拉开车门把手,章哲修随即紧急刹车。他声要她小心,但她似乎没有听去。
「为什……」他原本要问她怎麽会在这,但又收了。他突然朝她走来,在她还没有反应前紧紧地拥住她。「兰欣。」
「对不起。」夏兰欣先是歉一声,然後行推开门跑了去。背後还传来妇人咒骂的声音,骂她没有家教,夏家人有多麽糟糕,但她不理会。
夏兰欣半晌都说不话来,并不光是这个消息令她震撼,而是她想像着如果从父母中突然听说自己并非他们所亲生,该是怎麽样教人悲痛--
官贤斌平板地陈述着前不久在家中听到的事。「我妈妈说她怀孕二十周时,胎儿突然没了呼心,不得已只好产,但是因为爷爷非常期望能抱孙,他们不忍让他伤心,一直不敢告诉爷爷事实,拖到最後他们躲到国假装安胎。当时我父亲跟当地一位医师是好友,有一日那人告诉他急诊室有个六月大的亚裔男婴,双亲车祸不治,於是趁着那个机会把男婴调包成他们所生,那便是我。」
她猛着电铃不放,一丶两分钟後才有个妇人来开门。那人好像是官贤斌的婶婶,他们没有正式见过面,所以她也搞不太清楚。「阿武,不,我是问贤斌在这吗?」
「兰欣,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妳说这样好不好?」官贤斌只是茫然若失地往前看,音调毫无抑扬顿挫。
官贤斌让她坐侧座,他一上车就速行驶起来。他的表看来就好像……好像想死一样。夏兰欣一手向他方向盘上的手祈求着。「阿武,别这样,有什麽事你都能告诉我。我求你,你冷静一。」
穿过玄关,只见官家的大厅坐着官贤斌的父母,阿武站在他们正对面,夏兰欣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妈妈掩面而泣,靠在丈夫的怀中,光从阿武的背面就能看他此刻非常的愤怒,她从未看过他发过那麽大的脾气,而且还是对着他的父母发作。阿武是非常有礼教的人,可见他和父母所谈的事应该很严重。
他抓住她的双肩猛然抬看着她。「跟我走,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毅然抓紧他的手。「你知我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不过你现在到底有什麽心事,为何都不肯说来?你和爸爸妈妈在吵什麽?我从没看过你如此激动。」
对方脸很糟,尤其看到来人是夏家的千金更加不悦。「这里不迎夏家的人。」
她开始拚命地摇。不可能!世界上那有这麽巧合的事?
这时夏兰欣听见里传来阿武的声音,他吼叫着。「你们打算一辈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