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哲修闪躲着,如果此时他还仅存一抹幽默,会形容她的样是张牙舞爪;可是他很难过,他的心在绞痛,明明早就预设过这样的结果,可是夏兰欣痛恨他的神仍令他快不能负荷。最让他伤心的是,她不知他她多久,那时间远超过她和官贤斌相识的日。
迷惘掩盖了夏兰欣的愤怒绪。「骗人……」如果见过这麽俊杰的男人,怎麽可能会忘了呢?
「随妳怎麽骂。」他反而有种松气的释怀,也不想再装去了。「我知我不该瞒着妳。」
怪怪的,告诉我,是不是了什麽事?」
「别再装傻了。你愈这样,我愈讨厌你!」
「妳说什麽?」他睁大眸,发丝上的雨顺着浏海落。
「怪的人是你,章哲修。」她恼怒地瞪着他,仰着的脸上全是雨珠。「你这个不要脸的间谍。」
经他这麽一提,夏兰欣也模糊忆起孩堤时代与一个男孩共同嬉戏的画面。有个温柔又好看的哥哥,来家里住的时候,总是陪着她玩,待她极好,她不小心犯错,他都替她罪,不让她受罚。「哲哥哥?」脑海里不由自主浮上这个称呼。
「解释?」她气。「那麽你是承认了?我心中本来还有一半期望只是误会而已。」
章哲修无奈掀掀嘴角。「我不需要妳的激,我只希望妳过得快乐。即使我明明知让妳跟官贤斌走去会是一条不归路,但就是不忍看妳伤心。」
「从妳还是刚学步走的婴孩起,每年夏天我都会到妳家作客住上几天,在妳十岁以前,每回看到我都黏着我不放,这些妳都忘了吗?」章哲修因为回忆,脸上升起一柔和。「妳说过长大後要嫁给我,一儿都没有印象吗?」
这副画面如果在电影里一定显得很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他很无。
「官家?」他突然皱眉。「我想妳是搞错了。」
「你无耻!你卑鄙!」她愤怒地斥责,用手环抱住自己,在他要开之前先发一番。
「你是个小人。你算计我丶欺骗我。」她生气地。想起第一次跟他碰面,或是在温泉餐厅外的相遇,这些都不是巧合,都是他计画好的。愈想愈是愤怒,再大的雨也浇不熄心的怒火。
「原来妳听到错误的报,我还以为妳想起了我。」既然事都发展成这地步,乾脆都跟她说清楚,特别是他对她的,他不想再隐瞒。「兰欣,我们以前见过非常多次面,妳都想不起来吗?」
「我不是个小人,我一直在帮着妳。」他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他的脸,让她认清他脸上的诚挚。「我帮妳隐瞒着事,没有上报妳们违反了规定,这都是为了妳。」
他释怀一笑。「妳总算想起来了。」
夏兰欣累了,他力气太大,自知无法挣脱他的手,也只好放弃。她气嘘嘘地说。「我不要欠你人,想跟官家师叔公禀报些什麽,全都随你,快去说吧!」
童年时说的玩笑话,令她顿时满脸通红。「你竟然是哲哥哥?!」
「不归路?你竟然这麽形容我跟阿武。」夏兰欣在听闻这个词後更加气到不行,就如她的朋友说她是夏日烈火般的。她挥舞着双手想甩开章哲修的箝制,抓向他的脸。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这个姿势更叫她对他到不满。夏兰欣使劲想甩开他的手,但章哲修抓地死牢。
他看起来在思索她反覆无常的说词。很显然他平时的机灵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他的表懊恼极了,双手一摊,似乎准备招认。
就连他最後提到的事,她也回想起,不知是八丶九岁的事,哲哥哥要离开时,她大哭大闹不让他走,爷爷笑话说除非她作哲哥哥的新娘,哲哥哥才会留来,那时她毅然就说要嫁给哲哥哥,哲哥哥跟她勾指约定,长大就来娶她,这样她才乖乖答应让他离开。
她的大盛满疑惑。「搞错?」不可能搞错,他明明承认自己就是间谍,还说没有向上禀报……「不可能!」虽然上这麽说,但她还是明白了——章哲修是自家爷爷派来的!
大雨奇迹似地停了来,他抹抹她脸上的雨珠,他发丝上的雨仍不停地滴着,他也不以为意。能将实,也算卸重负,心就像乌云走过,迎向刚脸的阳光。「没错,是我。兰欣,谢谢妳想起我。」
「兰欣,」章哲修说。「妳听我解释。」
他向她靠近,拉开她用力过度的手,不希望她在这时候伤了自己,但手臂上已经有了泛红的印。已经来不及了,她觉得受伤——心里很受伤。之前一直认为对不起章哲修,而且耿耿於怀,却没料到他在背地里算计着自己。
「放开我。」她柔细的声音因为气愤而颤抖。「你的意思是我要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