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程宗正坐在几尺宽的木制浴桶里沐浴。
瓢舀起的冲刷古铜的膛。
程宗正一边沐浴,一边想着姜离。
小公主落得比以前更甚了,艳滴,没有了之前会仗势欺人的跋扈。
他初见小公主时,是姜王设宴,他不胜酒力怕差错,借恭之名离开醒酒,路过被小公主抓住,帮她摘落在树上的风筝。
那时小小年纪的小公主就颇有王室风范,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我让父王赏赐你”给他留了很深的印象。
彼时的他意气风发,是簪花打、前途无限的探花郎,立志效忠于王室,报效大好河山。
再见小公主,却是个啼笑皆非的场景。
小公主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去,让他发誓忘了。
可怎么能忘呢?
那时他已在宦海沉浮,知晓天地之广,人力之微,朝中掌权者众多,他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抱负,终日郁郁。
明明是大好表现得君王赏识的机会,可他借故逃离,碰到同样不开心的小公主。
小公主变得骄横了许多。
可她挽着他的胳臂,说到自己有小弟弟了,姜王王后都忽视她时,一个劲落泪,最后嚎啕大哭拿他的官服泪。
威胁他不准撤退,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痛哭,让程宗正的心又酸又。
虽然最后小公主自觉丢脸,有损尊仪,又威胁了他一通就撒跑了。
程宗正还是对小公主有种异乎常人的包容。
“唉……”程宗正深深叹了气。
他已是而立之人,比小公主大了那么多。若是当年没有那场风雪,他能及时赶到,发妻没有因请不到太医难产而死。他的女儿,应该都同小公主一样大了。
常年寡居,留一个未阁的女在府,确实不妥。
可把小公主送回清冷的中,让小公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枯萎,休想!
“叩叩。”
程宗正收拾好,正待歇时,两声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谁?”
门外传来一声细细的呢喃。
“是我。”
很像是他以为歇了的小公主。
程宗正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小公主。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当?”他皱着眉,毕竟程府素来没有女客留宿,加上各种条件肯定也比不上王。
“我已吩咐去让人采买,都是臣的不是,准备不周到,今晚暂且委屈一晚。”
穿着一寝衣的的程宗正,低望着只有他的姜离,一脸歉意,温声陪着不是。
姜离才不他呢!
她一声不吭从程宗正面前走过,直奔房里唯一的那张床,掀开被就躺了。
这一举动,程宗正悬着的心一乐了,笑意不自觉挂在他素来冷淡的脸上。
“那臣去隔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