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纠结不见了,有些无可奈何似的笑了笑,“不是告诉过你吗?善良的人是不会有好报的。”
阿秀的最后一次治疗,是风荷亲自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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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扔掉手中沾了迷药的巾,还有那只被折断脖的可怜小猫。
呜呜咽咽的猫叫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后的那条窄窄的巷,风荷蹙起眉,不假思索地走过去,她找到了那只猫,自己却昏迷在了巷中央。
阿秀又笑了一声。
走过去,将风荷背起来。
“女郎,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吗?”
阿秀将墨一样的药汁一饮而尽,用他原本的男声调低声:“女郎,你真的很善良,其实从前我见过和你一样善良的人,但是后来……”
帮一帮他吧。
“嗯?”风荷微愣,继而犹豫着:“好、好啊,我送你到客栈吧。”
还有人在看吗?
“哦……”风荷对他的态度显然没有一个月前那样络了,她好像有害怕,又有纠结,阿秀看在里,忍不住和她一样纠结起来。
“你在笑什么?”风荷不解。
要怎么办才好呢?
他为自己报了仇,日后却不得不扮女的模样躲避官府的追查,一生远离故土、颠沛离,也许,这便是对他的惩罚了。
因为她听见了几声猫叫。
……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女郎很善良。”
阿秀又:“但愿你会一直这样认为吧。”
“后来,她死了。”他又换回了姑娘的声线,轻声叹息,“所以我觉得善良的人是不会有好报的,你相信吗?”
风荷微抿了唇,忍不住小声安:“世上善良的人很多,以后你还会遇到的。”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她忽然停了脚步。
风荷摇摇。
风荷想。
“我、我不知,你还是要把养好一些,别的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风荷心神不宁,有些局促地偏过去。
“女郎觉得呢?”
施针之后,她给阿秀把了脉,心有些复杂,有好几次怔怔神,待小山将药熬好,她端给阿秀,犹豫之问:“阿秀,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天边一雷声闷闷响起,空气都变得湿黏腻起来。路上行人匆匆,想要避开这场骤然降落的秋雨,风荷也心急,步便愈发快了起来。
医馆离客栈极近,反正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这并不是什么苛刻的请求,于是风荷便起,和阿秀一起了门,大约走到离客栈还有半条街的地方,阿秀:“女郎,你可以回去了,路上小心。”
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
艰难,在庆园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脉象那样虚弱。
阿秀看着她的睛,不明所以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