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轻轻将他推开一距离,齐诗允捧住他脸,温和里透着严肃:
彼此起伏间,余光瞥见桌面冰桶,令齐诗允心中顿生「邪念」。
一片黑暗遮蔽双,听觉嗅觉亦变得锐。
息不能,抗拒无力,整个人都在他宽厚怀抱里。
魅惑式的以柔克刚,雷耀扬顿时神志幡然,尽量自然地躲开她想要探寻真相的目光。
男人沉,掌心微凉,覆盖在她纤细的指关节,视线落在她右手亮闪闪的钻戒,自言自语般:
左手若有似无抚摸被睡裙包裹的腰肢,他闭上,双唇吻她右手每一寸骨节,试图再次引领她意志沉。
“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事。”
双睁开还是一片漆黑,听觉也被封闭,只剩嗅觉替他摸索受,腮帮不由得意识收紧。
不知是不是今晚饮酒太过,又或是她的言行好似咒,令雷耀扬顿时思考受阻……
她从他间往后挪动几寸,指一勾一拉,不疾不徐便扯他腰间睡袍系带,又俯凑到他耳边低语:
「Take my breath away……」
轻微灼窜在肌肤之,果味酒香在分寸中弥漫开来,他凑近,双唇再次覆住她。
听到这安言语,雷耀扬觉炙的心在不断坠,坠到不可及的深渊。
“闭上,放松。”
突然,一阵熟悉前奏鼓和迷幻电旋律撞击耳膜,男人随即觉察到编曲中的些许不同,果然歌者一开嗓,是Sandy Lam迷人声线:
墨蓝系带渐渐覆盖男人视线,打结她最擅长,不松不紧刚刚好。
那时墨镜不离的佬还未酿成《东邪西毒》里那坛名为「醉生梦死」的忘忧酒。
「你那野神偏偏将恋火惹起」
他听得见她敞开自己睡袍的窸窣声响,闻得到酒气,也闻得到自己事后替她洗的香波味…男人膛微微起伏,被她在自己间的细微动作惹得心,燥难耐,汗粒慢慢渗额角。
齐诗允皱眉,并不懂他几次刻意避忌这话题的真正原因。他迟迟不愿对自己敞开的心扉中,到底封闭了多少秘密?但她清楚记得那晚他说,自己阿妈对他比亲生父母还要好……
“那晚在基隆街我对你说的话,永远都算作数。”
“诗允,我现在很想要忘记……”
她对自己说「永远」,可「永远」要如何去实现?
不同于《TOP GUN》里汤斯纵战机无拘无束翱翔天际,浮于脑海的是《旺角卡门》中每一帧浪漫与残酷,属于古惑仔的别样故事,血腥又文艺。
“雷生真是「佬」看太多……”
交缠转间,他轻轻撬开她紧闭的皓齿,将酒慢慢从微启的隙里尽数灌,灵活的不停逗对方无遁形的柔温,让白兰地在彼此腔里交汇。
这瞬间,时光仿佛倒回一九八八。
她直觉那是不可碰的病灶来源,心又沉重几许。
说话间,右手指沿他唇峰游走,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挲:
雷耀扬粲然失笑。
「Take my breath away」
她对自己说,他还有她。
语气小心翼翼又笃定,像是轻柔地在他伤上摸,生怕他陈年疮疤也会痛。
思绪缥缈时,双耳被细腻柔的革罩住,为他隔绝掉一切声响。
「心窝中的激终于不可关闭起」
“告诉我,你想忘记什么?”
「当初喜孤独要却害怕交」
丝质的冰凉沿他巴向上,划过双唇,掠过鼻尖,最终抵达他乖乖闭上的瞳眸。
女人徐徐走到雷耀扬旁,扶住他肩膀,跨坐在他间。一双晶莹眸注视他朗五官,逐渐潋滟起醉人的旖旎:
终于,温酒都被她悉数吞咽。
“雷耀扬,你还有我。”
“不过你的酒柜里包罗万有,和黄药师有同一款酒也不稀奇。”
可现在的他,还能拥有她多长时间?
辛辣刺激泪,湿答答的睫令视线迷蒙。齐诗允好容易张呼,抬与雷耀扬对视的刹那,看到他不同于几个钟前的冰冷狂暴,瞳眸里柔到极致。
甚至,带着任她搓的阴公相。
心已然堕团冰冷漩涡,可他无法忽略这冲破屏障的意。这一刻,只想要在这温柔与意中沉沦不醒。
「…思海中的波涛滔滔不息飞跃起」
他缓缓阖上,索松弛筋骨,享受被她掌控滋味。
说完,他就着她手,把酒樽抵到自己唇边,将里剩余的白兰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