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他早已厌倦这样尔虞我诈的日,而齐诗允的现,正好是他能够及时解脱的?
手里半杯酒咽肚,骆丙神反而正经起来:
待空气里烟雾散尽,男人抬眸回视骆驼惋惜神,最终也只是默默应承,没有再多讲一个字。
座驾还未启动,坏脑突然现在引擎盖前,面凝重:
“加上最近几个月市况不大好,他又亏损不少。估计现唯一令他觉得欣的,是我们已经把铜锣湾和尖东握在手里……”
午后时分,雷耀扬接到齐诗允来电。
而他也明白,她在等待的,不止是他摆脱与黑相关的一切带她远走飞。同时她也在等待,等待他几次言又止的故事,等待他不曾揭晓的过去。
“虽然天雄这半年多已经长不少,但那臭小行事还是太过冲动,他要是有你一半沉稳我也不这么担心…你社团也快十一年了,东英有现在的地位你功不可没。但你知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但偶尔同她聊起结婚的相关话题,她仍会用玩笑话逃避。还说愿意接受那座豪宅,是因为她本来就贪财云云。
“扬仔,铜锣湾的事我多谢你。深圳那,还是要辛苦你之后多跑几趟。”
她说愿意放仇恨不想让他冒险。是发自心,也是艰难决定。
“还有你同我说的想要退社团移民……再给我时间。”
雷耀扬万万没想到,向来傲睨自若的他,现在竟然也要成为一枚被人拿的棋。
她的所有,已经不加修饰地摆在他前,无所保留的呈现。
其实雷耀扬十分明了,骆驼老早就属意乌鸦接任龙位置,只是碍于份不好摆在明面上来讲。虽然曾经他也想要极力去争取,但现在的自己,心境想法完全与当时背而驰。
可他更清楚,迈其中便是万劫不复无法脱。因为鱼和熊掌,永远无法兼得。
等到落霞包围骆克时,雷耀扬走酒吧正准备开车前往约会地。
虽然当时借考虑并没有答应,可早晚都必须面对。
这小女人今天似乎心很好,说要请他吃晚饭,让大忙人雷总为她留档期,餐厅任他选。
知真相的她,会不会同他生气?会不会觉得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解释完,老人慢慢把酒杯放在玻璃几,又唏嘘般叹一气。
自两人交往开始,齐诗允的一切变化都被他看在里。
除却江湖上那些血腥斗争,这些思绪最近愈发疯狂地在雷耀扬脑里打转。
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自己又要如何推翻之前砌词堆贮的善意谎言?
其实是他后知后觉,她不是变了,而是她本就如此。
但毫无疑问,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那通电话里,对方话里话外透两地「合作共赢」理念。不仅一面挟制他,还一面提颇诱惑的各种条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话确实引起了心的动摇。
只不过此刻,听着骆驼嘴里喋喋不休的「谆谆教诲」,雷耀扬竟突然觉得亲切。忽而想起前几日那通主动联系自己的神秘来电,只觉得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
是他变得怯懦了?还是他更加无谓?
“他想要同国外那些帮派合作,但没有更多资金支持,谁会跟一个说无凭的人纸上谈兵?”
但也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她那些掩藏已久的真实个,都像珍贵文一样被重新发掘来。
人生第一次,让他觉得有难言。
最近一堆烦杂琐事缠,她是唯一能令自己气的栖息地。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如你所愿。”
他看向对面沙发里正吞吐烟圈的的奔雷虎,语调变得语重心长:
看曹四快要倒,更大的势力正随着回归脚步渐渐浮面。而他可以选择靠着这势力乘风而起,完成他逐渐摒弃的野心。
经大不如前。
“大佬,刚刚打听到文彪今天凌晨被追杀,和合图正在派人到找……”
上个月从维也纳过完新年假回来,两人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各自忙于工作和生意,时间倒也过得飞快。